顾若霜并不打算隐瞒，对方问，她就老老实实说了出来，“是唐言墨，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努力想去回想过去的事儿，可是我发现我想不起来。”
    “特别是跟你结婚的一切细节，我突然就忘了，阿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告诉我，我们根本就没有领证。也没有结婚？”
    韩衍神色冷峻，面上装得再怎么淡定，可是他的心已经乱了。
    顾若霜却一点儿都不打算让这件事情稀里糊涂地过去，她紧紧追问，“所以，阿衍。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结婚证？”
    韩衍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他回头对上顾若霜清澈透亮的眼睛，一下觉得有些心虚，却还是道，“对，没有，因为你那个时候身体状态很差，我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就够了，那些东西都只是形式而已，并不重要，我就没有折腾，而是带着你直接去了国外休养。”
    他这话里面满满都是诚意，听着一点儿都不像是现场瞎编的。
    韩衍就那么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道，“若霜，你忘记的那些事情，本来就会让你很痛苦，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如今你却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了，都是我没考虑周全，对不起，一直隐瞒你，是我的错。”
    他道歉的态度那么陈恳，顾若霜眨了眨眼睛，心里已经开始动摇，果然如许洛说的一样，韩衍。肯定是有苦衷的。
    此刻听到对方解释这个苦衷又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
    顾若霜当然更加愿意去相信了，并且还有一点点愧疚，认为是自己不懂事，不了解情况就来质问，伤害了韩衍。
    她一下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脚，连目光都躲闪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年明明你有很多机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之前顾若霜也问过韩衍，说自己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韩衍也是觉得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每次都敷衍地打发她的，此刻想想，顾若霜又觉得自己挺傻的，怎么这么好骗。
    韩衍神色也充满了愧疚，“我以为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要紧的，就算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而且你想起来，又会难过很久，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虽然他解释得很好，立场也很足，可是顾若霜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连我们有没有结婚你都瞒着我吗？”
    韩衍神色难过，“若霜，我真是觉得有没有结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并不重要，加上这些年一起生活，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所以我就没刻意告诉你。”
    这个解释完美得顾若霜挑不出任何刺来，好像韩衍这样考虑真是对的，如果她继续追问下去。显得不懂事的那个人反而是她了。
    顾若霜脸色一下有些不好看，“你这么说，倒是我今天不讲道理了，这么大的事我作为当事人，居然都没有知情权的，阿衍，我开始有些怀疑，这些年，你到底都瞒了我多少事情？”
    听她放低了语气，声音暗哑低沉，韩衍一下就有些慌了，没刚才那么镇定。语气都乱了，“若霜，你别难过，都是我没做好，都是我没考虑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过我发誓，再没有别的了，我就这么一件事情瞒着你而已。”
    韩衍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唐言墨直接就把这事儿告诉顾若霜了，他以为对方会一直沉住气，憋到最后给他一次性揭穿呢。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虽然顾若霜情绪不好需要安抚，不过韩衍觉得问题不大。
    至少没到山穷水尽的一步，而且他利用好了，没准还能趁机跟顾若霜的关系更近一步。
    他满脸陈恳的解释，顾若霜一下有些不好发作了起来。
    韩衍趁机上前一步，搂着顾若霜的肩膀将人扯到怀中抱着，“若霜，我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的确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顾若霜根本就对韩衍狠不下心来，而且现在事情也算问清楚了，韩衍隐瞒这件事，都是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