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被她看得心慌,她不知道严之恒怎么也知道这件事情了,从什么地方知道的,知道多少了。
这些现在在她这里,都是未知数,让她仿佛踩在刀尖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会降临。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稍微冷静那么一点点。“之恒,你在胡说什么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跟言墨解释清楚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个外人,过来多管闲事干什么?
严之恒怒极反笑,嘴唇讥讽地勾出一个弧度。“好,我不管这件事情,我今天过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问你,你如果敢骗我,我可不会想我表哥一样好糊弄!”
他身上那种介于成年人和孩子之间微妙的成熟感,让秦潇有些胆怯。
她明白成年人有成年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小孩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她沉了沉眸子,有些不想听,干脆道,“之恒,你有什么要跟我说,也得先等我们说完吧,你没看见我跟你表哥有话要说吗?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
严之恒讥诮地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我的礼貌是对人的,你觉得你配吗?而且我表哥,要跟你说的。应该也是同一件事吧,这并不会影响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秦潇越发沉不住气了,心底慌乱得不行,越猜不透他们想说什么,就越沉不住气。
唐言墨没有反对,反而跟严之恒一样看着秦潇。
秦潇没办法了,只能问严之恒,“你想问什么?”
严之恒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地质问,“是你找人跟踪若霜姐,知道她去哪儿了之后,怂恿别人推她到河里的吧?”
那些话仿佛是被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里行间带着浓浓的怒意。
秦潇脸色慢慢白了,指甲已经紧紧掐着肉了,疼得她心慌。
严之恒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脑子里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明明做得那么隐蔽。为什么严之恒会知道?
她又回头去看唐言墨,发现唐言墨也在等这个答案,一时间心底一片荒凉。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冷寂到了极点,谁也没开口说话,都在等着秦潇的解释。
可是秦潇轻易也不敢开口,害怕自己说错了。
严之恒一直盯着她。看她沉默,看她白了脸色,嘴角的笑容就越来越讥讽。
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解释啊,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怎么,你的礼貌就是别人问你什么,你都保持沉默吗?”
如果保持沉默能让这件事情过去的话,秦潇自然乐意。
可现在看起来肯定不行了,她平复下来自己的呼吸。这才讪讪地道“之恒,我真不懂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如果你没证据,还请你不要信口开河,败坏我的名声。”
她还在挣扎。还在试图赌一把,赌唐言墨和严之恒,都没有证据,不然他们不会只是简单地来问。
要有证据,早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现在,无非就是想套话罢了。
这么一想,秦潇就放松了许多,语气也轻巧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胡言乱语的孩子,那么一定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吧?你还小,太单纯了。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说得话可不能信。”
严之恒几乎要被他这个语气恶心死了,牙关咬紧得咯吱咯吱响。
拳头都紧紧攥了起来,“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来问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能演到什么程度,看来,你是不打算亲口承认了对不对。”
他就是想炸一下秦潇。
偏偏秦潇心理素质不错,根本没被吓到不说,还笑了起来,“什么证据?你别诓我了,我都没做过的事情,哪儿来的证据,就算有,也是刻意陷害,你别想我认下来。”
严之恒看着她那个笑容,恨不得将她脸上伪善的面具撕碎,他从来没这么讨厌一个女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