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瀚明悠远失神的样子,伊妃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窝在她喜欢的人怀中,为什么感觉还是那么的不踏实?明明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真心?伊妃心里有些悲伤,却又不敢显示出她在悲伤!
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难道他没有真心吗?他若真是没有真心,那么,昨夜的允雁宫失火,他便不会有那种神情!
她是那样绝代傲视的强势女人,让人无法不忽视!王上当真爱上了她吗?这样的自问,让伊妃心里倍感伤怀,却又无可奈何!
“伊儿,孤,还有些国事,你就好好歇息吧!”瀚明话音一落,便放开了怀中的伊妃!
伊妃怔怔地看着放开她的瀚明,失落地言道:“臣妾恭送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了!”瀚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他想去做一件事,想去见一个人,想弄明白一件事。
看着瀚明踏出殿门,消失的背影,伊妃在心底暗暗发誓,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她就算是付出了一切,也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了他的心!她不甘心的!
小雨见伊妃瘫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地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被小雨扶起来的伊妃,冷冷地说道:“小雨,去让小香子给本宫好好盯着,王上这是去了哪,做了些什么,日后一有消息,就来回报!”
她现在有了身孕,也留不住他吗?为了她不变的位子,为了许许多多的无奈,她都必须去争!她的心,告诉了她,她要去争!
小雨扶着伊妃的手,不由地一阵轻颤!这样的娘娘,她,不曾见过!小雨立即恭敬地回道:“是,娘娘!”
瀚明走出伊礼宫,沉声地问道:“吉索,王妃她还好吗?”
吉索立即上前跟上几步问道:“王妃她已经在冷宫了,身边有裳儿侍候着,不知道王上还有何吩咐的。”
瀚明静思了片刻说道:“没有了,你退下吧!孤想一个人静静!”
“是,王上,奴才告退。”
瀚明独子一人顺着遥月长廊,竟然有一种失落,前所未有过的失落。
穿过遥月长廊,便是遥月亭,遥月亭的那头便是冷宫。原本想要去冷宫看宁兰的他,却止步不前,开始犹豫了起来。
宁兰就是他在安国寺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吗?人生真是奇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念念不忘的笑女孩,如今就是他从大齐国要回来的王妃!她这个时候应该很讨厌他吧?他要去看她吗?,不去问清楚,他心里很不舒服!
宁兰看着咳嗽不断的落儿,关切地问道:“落儿,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公……公主,奴婢没事!奴婢有一事请求……”
“落儿,你有何话,但说无妨。”
“公主,落儿好困,希望公主应允落儿歇息一会儿。”
裳儿见到落儿的时候,落儿身体很是虚弱。刚到赝梨宫里不久,便被一群奴才赶到了这里。随后公主也从天牢里来到了这里。
公主免去了死罪,这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却不想落儿开始昏迷,这额头是越来越烫,连个太医也请不到就算了,她们此时是医无药啊!
“落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呜……公主,奴婢求求您,救救落儿姐姐吧!”
宁兰攥着落儿的手,说道:“落儿,本宫这便去给你找药!你别睡着,没有本宫的应允,你不可以出事!知道吗?裳儿花景,你们留下来照顾落儿!”
花景立即跪下言道:“公主,让奴婢陪你左右吧?”
宁兰心疼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落儿,对着花景说道:“不用了,本宫独自前去!你们好好守着落儿,任何人不得靠近,若是有人闹事,杀无赦!”
“是,公主!”
宁兰走到冷宫的院门口,便被太监拦住:“王妃请留步!”
“让开!不然……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领头的太监,一脸平静地说道:“王妃恕罪,这进了冷宫,没有大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迈出冷宫半步,奴才们也是奉旨行事,求王妃体恤,莫要为难了奴才们!”
宁兰说话间,便已经神速移步到了领头太监的身前,并且卡住他的脖子,冷冷一笑,藐视地言道:“你们以为……就你们几人便可以拦住本宫吗?”“王妃,您即使杀了奴才,奴才也不能让你迈出此门!”
‘嗖嗖!’几声,四名太监公公便被宁兰给点住了穴道。
宁兰瞅着如同木柱般的几个奴才,冷声问道:“本宫看你们还有谁敢当路?”她的武功虽然不高,可是对付这样的太监公公,却是绰绰有余!
宁兰方才动武,尽收于瀚明的眼内,瀚明冷静地瞅着宁兰,言道:“你真是无法无天!被打入到了冷宫,竟然还是如此的骄纵!”
这个该死的女人,穿着如此平凡,竟然还是让他的心,忍不住的砰然一动!
乌黑的双目,漆黑的秀发,洁白有致的肌肤,身上淡淡的幽香,这些都是她独有的!可是,她,为什么会这般的冰冷?哪个女人不对他欢颜逢迎?可是这大千世界,竟然就有这样的女人!就是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不信,冶炼不了这块顽强的冷铁!
宁兰冷嗖一声,鄙夷地说道:“哼!你来的正好,本宫正要找你!”
瀚明轻挑一边嘴角,缓声问道:“怎么?你要向孤认罪吗?”
宁兰扬起下颚,冷然地说道:“本宫无罪可认!”
瀚明捏紧宁兰高抬的下颚,威严极处地质问道:“你火烧允雁宫,这乃是死罪!你竟然说你无罪?你真是好大的忘性!说,你为何要火烧允雁宫,理由是什么?”
宁兰倔强地打掉瀚明的手,问怒地说道:“本宫说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好!你好硬的骨头!孤今天就告诉你,你若是一天不认罪,孤便将你关在这里一天!你若是永远不开口,孤便关你到永远!”
瀚明恼怒地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宁兰在瀚明转身的那刻,忽然想到了落儿,立即开口阻止到:“站住!”瀚明身子一怔,缓缓地回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宁兰,问道:“怎么?你要认罪吗?”
宁兰放柔语气中的硬冷,说道:“本宫的侍儿病重,你可……可不可以找太医?”
瀚明抽了抽嘴角:“你这是在与孤说话?”
原本心里就有些焦急的宁兰,对上瀚明鄙弃的眼神,瞬间被点燃了怒气:“耶律瀚明,你别太过分!本宫无论如何也是一国的公主!”
“公主?哈哈!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境况和身份吗?”
“哼!”宁兰一声冷嗖。
瀚明冷冰冰地说道:“那孤来告诉你,你此时只是孤后宫中,众妃子里的其中一位,还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
“你……”
瀚明眯起双眸,狠狠地盯着他身前的宁兰,心里升起一抹很强烈的征服情绪:“怎么?孤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给孤跪下,孤便答应你,给你太医!怎么样?你是跪还是不跪?”
跪下?给他跪下?求他?
宁兰想都未想,立即脱口否绝道:“你休想!”
“孤还以为你是多么爱惜奴才,原来不过如此!既然你不愿意跪,那就等着给你的奴才收尸吧!”
宁兰见瀚明真的要离去了,立即上前拦在瀚明的身前。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吗?”
宁兰紧握成拳的双手,此时更是紧上三分,平复了心里的怒火,问道:“只要本宫给你跪,你就会给本宫派遣太医吗?”
瀚明面上浮起了玩味的笑意:“孤的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不过,现在孤改变了主意,你是孤的女人,在孤的面前,不能自称本宫!必须改口!”
宁兰瞪着瀚明,一字一顿地说道:“耶律瀚明,你别太过分了!”
“怎么?不愿意吗?那……你可以不改口!”看着转身欲要走出的耶律瀚明,宁兰双唇间,冷冷地挤出两个字:“站住!”
耶律瀚明再次回身看向宁兰,一副很悻然地等待着宁兰的臣服!
他要她跪吗?
这张俊威冷漠的脸上,写满的是霸道和无情!
他是她一生要去侍候的男子吗?
此时,宁兰想到了那张儒雅的面容,要是清焕,是不会将她逼至如此的境地!一种复杂的心情,触动了宁兰内心深处的柔软。让她无法挣脱的屈辱,深深地撞击着她的理智!
一番挣扎之后,余下的是无力的妥协!仰止住即将涌上双目的泪水,紧紧地咬着下唇。
只是瞬间的时刻,她那娇容上,绽放出耀眼而倾城般的笑容,优雅地缓缓跪下,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冷宫的门口响起:“臣妾叩见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瀚明一瞬不眨地瞅着宁兰的脸,将宁兰瞬息万变的表情,尽收于眼内!宁兰的笑容让他瞬间懵怔住,他的心,升起一丝不忍的疼痛。
莞尔一笑,动听的叩拜,在瀚明看来,更胜似一种讽刺,深深地扎进瀚明的心!
厉严而冰冷的脸上,寒意更是深上几分。生硬地瞅着跪在地上的宁兰,硬是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白色简装,乌黑的秀发只是一支简单的翡翠簪子挽着,竟然让他觉得她是那么的动人心弦!漆黑而骄傲的黑眸中,尽是楚楚之态,让他想去将她拥进怀中却又忍不住地停步!
在她的眼中,奴婢的命,竟然那么的重要?
为了一个奴婢竟然连尊严也可以放下吗?她这是在讽刺他在她的心中连一个奴婢也不如吗?
恼愤、嫉妒、心痛……瞬间搜刮去了他的自制!一把抓起脸上堆满淡笑和淡定的宁兰,迅速地向那倔强的嘴角上吻去!
“唔……”
瀚明不顾宁兰的挣扎,野蛮地在宁兰的粉唇上掠夺着属于宁兰的芬芳!
这一刻他未做多想,也许就是因为未曾多想,才会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惩罚和征服!宁兰放弃了挣扎,面上流下了两行冰冷的泪水。
在这一刻,她的心很空洞,很空洞。
瀚明慢慢放开流着眼泪的宁兰,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竟然哭了吗?
推开瀚明的宁兰,一个踉跄,凄然一笑后问道:“你非得这般羞辱本宫才满意吗?对于你来说,本宫什么都不是,那为何就不能放过本宫?非得这般吗?”
羞辱?他没有羞辱她的意思!
看着煞白的脸上晶莹的眼泪,瀚明的心猛然一窒!她竟然那么讨厌他?难道她的心中真的有了别的男人?她这眼泪也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流下的吗?
瀚明冷冷地说道:“羞辱?对!孤就是喜欢羞辱你,那又如何?”
这一刻她感到好累,累的她想放弃一切。宁兰缓缓地闭上双眸,绝望而心碎地说道:“既然你这般的容不下本宫,那就杀了本宫吧!”
瀚明单手掐着宁兰的脖子,怒愤地言道:“你以为孤不敢吗?”
僵持了良久,瀚明的手竟然发颤了起来。他只要稍稍用力,这右手握着的颈脖就能轻易地折断!宁兰脸上的决然和悲伤,似乎是抽在他脸上的巴掌!
他不是不敢,他是不舍,是不能!这样的想法,让瀚明非常的震撼,他何时这样的在乎她了?
瀚明松开了宁兰,冷笑道:“你想死吗?你可别忘记了,你乃是大齐的和亲公主!你若是想死,孤可以成全你!孤会让那些陪同你一道而来的奴才们,为你殉葬!!”
宁兰瞬间睁开眼睛,瞪视着威胁她的耶律瀚明,竟说不出话来:“你……”
耶律瀚明威胁地说道:“哦,对了,孤听说公主在大齐国还有一个母妃!若是你死了,你想想你的母妃她会怎么样……”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人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宁兰紧握着颤抖的手,字字如同千金般地说道:“耶律瀚明,你真卑鄙!”“卑鄙?你说的没错!对于你这样的女人,卑鄙又如何?孤倒是很想看看你死了之后,大齐国会怎么对待你的母妃,大汗和大齐国将会是什么样子!”
“你休想!本宫不会让你得逞!”
瀚明挑起嘴角成弧,迈步向外走,与宁兰擦肩将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附在宁兰的耳边,轻缓地说道:“那你最好希望老天让你比孤活的要长!不然……谁都不会知道明天将要发生什么!”
宁兰朝着瀚明的背影吼道:“耶律瀚明,你就是个恶魔!”
看着那离去的健硕背影,宁兰感到非常的无助,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挣扎不开,躲避不掉!她这是怎么了?她又该怎么办?
裳儿从内走出,眼睛通红的她见到宁兰落泪的样子,懵了!
“公主,你怎么哭了?”
宁兰闻声擦去了脸庞上的泪水,淡声问道:“落儿她现在怎么样?”
被宁兰这么一问,裳儿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回禀公主,落儿她……很不好!”
宁兰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内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的裳儿说道:“裳儿,耶律瀚明答应了本宫,一会儿太医会来给落儿诊治!你好好地守着落儿,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本宫!”
裳儿听完宁兰的话,喜上眉头地应道:“奴婢遵旨!”
公主刚刚是说太医会来的,是不是?裳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要太医来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落儿姐姐,你一定要好起来!只要太医来了,你就不会有事了!!
她说他是恶魔吗?耶律瀚明紧绷着的脸,随着脚上的步伐,灰暗了下来!
宁兰的眼、宁兰的泪、宁兰的脸,在他的脑海里反复了又反复,挥洒不去!
在她那坚定果决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放弃。
该死的,她竟然让他杀了她!她竟然向他求死?
更是该死的是他竟然怕她死!他竟然用威胁的方式来挽留她的求生意念!他何时这样恐惧过一个人的生死?曾经有过,那年,是他父皇中了毒箭昏迷数日不醒时!
可是,那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饶过长廊,瀚明竟不知道赶去何处。偌大的皇宫,他竟然不知归处!这样的感觉,是他不曾有过的。原本想要到伊妃的宫中,可是想到他方才就从那里出来,便又转了个身,换了个宫道,响着苍穹宫的方向走去。
瀚明在苍穹宫外,忽然想到宁兰求他的事情,立即吩咐身后的吉索:“吉索,你去找几个太医赶往冷宫!听从王妃的差遣!”
吉索听后,稍作犹豫,随即弯腰应旨:“奴才遵旨!”
大王要他去找太医赶往冷宫?王妃生病了吗?看来王妃在大王的心中很不一般!吉索一边低头思索,一边向太医院走去。
匆匆赶往太医院的吉索,在转角处与一个小宫女撞在一起,只听‘咚’的一声撞头的响声!
“哎吆!这是谁啊?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你……原来是吉公公啊!对不起啊,小雨不是故意的……”小雨正想再骂将她撞到在地上的人,抬头一看,见是吉索,立即脸上堆起了笑容,连连道歉。
吉索见小雨陪着笑脸连声道歉,便叹了口气!心里虽然把小雨骂他的话给放下了,可是,嘴上还是忍不住说上了二句:“小雨,以后走路瞧着点!你今儿撞到的是咱家,要是个主子,你可就吃不得兜着走了!”
小雨立即附和地说道:“吉公公教训的是!”
吉索清了清嗓子,言道:“恩!算了,咱家还有要紧的事情,今儿咱家就不多说你了!”
小雨好奇地问道:“吉公公,你怎么会来太医院?”
吉索想都没有想,脱口应道:“咱家这不是刚刚奉旨了嘛,去找太医们去冷宫走一趟!王妃……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小雨,在这宫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奇心!好奇心有时候会害死人的!做奴才的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小雨立即陪上笑脸,言道:“吉公公教训的是,小雨一定铭记于心。”
吉索四下看了看,小声地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咱家是奉旨行事,大王刚下旨,令咱家来太医院差遣太医们去冷宫,王妃那儿正需要着呢!”
小雨意外地问道:“啊,是王妃生病了吗?”
吉索想到大王脸上的严峻,瞅了一眼天色,言道:“这个咱家就不知晓了,好了,咱家可不能在此逗留太久,那边可还等着呢!王妃虽然在冷宫,可不比一般的人!”
“吉公公慢走。”
小雨见吉索转了个弯,进了太医院,也不再耽搁,立即向伊妃宫里奔去!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冷却,心中很是不服气,为她的主子抱不平!
伊妃听得由外而近的脚步声,平静地说道:“小雨,拿点药儿耽误了这样久的时间啊?”
小雨憋着嘴说道:“娘娘……奴婢知道错了!”
伊妃浅笑地说道:“你又受了什么气啦?说吧!”
小雨憋屈地说道:“娘娘,奴婢不敢说,怕是惹了娘娘不开心!”
伊妃放下手中的绣花针,狐疑地说道:“说吧!你不是一直都是有话就说的吗?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又惹着你了?”
‘噗嗤’一声,原本气鼓鼓的小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娘娘,奴婢哪敢啊?奴婢是为了娘娘您抱不平,这才……奴婢刚刚去了太医院你才碰到了谁?”
伊妃迟疑地问道:“谁?”
伊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吉索?是他说你什么啦?不对,你在太医院里遇到了吉索?难道是大王他?”
“他到是没有说奴婢什么!娘娘!您就知道一心想着大王!可是,大王他……大王他刚刚派吉索去了太医院找太医去冷宫,说是给王妃的,他的心中就知道惦记着那个女人!”
伊妃一阵失神,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他匆匆离去,原来是去了冷宫?”“可不是!宫里上下都在传言,大王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呢!明明是犯了死罪……”
伊妃大声地喝止:“好啦!不要再说了!”
小雨被伊妃忽然间的提声怒喝给吓了一跳:“娘娘息怒,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不对,娘娘息怒……”
伊妃稍稍收起怒意,冷眼瞅着小雨挂着泪水的脸,暗叹一声,问道:“起来吧!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雨怯怯地回道:“回禀娘娘,千真万确!奴婢绝不敢有半句的谎言!”
他的心已经在她那了吗?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对他的爱都将是付之东流吗?不!她不甘心!
伊妃紧攥着丝帕的手,慢慢舒展开来,一脸平静地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起来吧!小雨,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心里明白,可是,你要知道,这是在皇宫,你是本宫宫里的奴婢,你的一言一行都得思量再三,别成了人家的口舌!”
“是,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一定谨遵娘娘的教诲。”
伊妃向内殿的寝宫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好啦,就别跪着了!还不去给本宫找太医过来,本宫肚子不适,还不快去!”
“娘娘您怎么……是,奴婢这便前去!”小雨应声之后,匆匆地跑了出去。
伊妃见小雨匆匆离去,脸上瞬间寒冷如霜。慢慢地躺在寝塌上的她,在心里暗自发誓:大王只能是她的!谁都不可以和她抢!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吉公公,你就给我们指点指点吧!”说话之人不是旁人,便是太医院内的张林张太医,说话间还不忘礼貌地行礼!
“哎吆,张大人你这可是折杀咱家了,怎么使得!”
张太医谦笑言道:“还望公公赐教一二。”
吉索四下看了看,小声地说道:“既然这样,咱家就说上两句。一会儿你们进去了,王妃吩咐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这位主子可不同一般人,你们就小心地侍候,怠慢不得!”吉索说话间还不忘向着冷宫的方向指了指。小雨追至冷宫门口,截住即要踏入冷宫中的众人,气喘吁吁地喊道:“吉公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吉索看着满头大汗的小雨,不快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冒冒失失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雨慌张地说道:“吉公公,伊娘娘肚子不适,传张太医、方太医、葛太医们赶紧过去瞧瞧啊!”
张太医指了指冷宫的大门,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臣等是奉旨来此……”
小雨厉声说道:“张太医,你可别忘记了,伊妃娘娘那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未来的小王子,也是大汗国的第一个皇子,若是出了个什么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娘娘现在肚子疼的厉害,你们要不要去,奴婢就管不着了!可是,若是伊妃娘娘出了事,大王那边追究了起来,那就得你们自己担着了!”
葛大夫惶急地问道:“这,这该如何是好啊?吉公公这可如何是好?”
小雨立即又催促了起来:“你们到底走不走啊?伊妃娘娘那可是等不及了!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如何了得?”
张太医问向吉索:“这……吉公公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吉索看了一眼小雨,暗想:这伊妃娘娘肚子里的可是大汗国的第一个王子,平日里又属她最为得宠,这关系着王子的安危,那可真是马虎不得!这王妃在大王心中如何重要,也比不过小王子吧?孰轻孰重?
吉索眼珠转了转言道:“伊妃娘娘肚子里可是小王子,救小王子更为重要!”
葛太医立即附和着说道:“对对对!我们得赶紧看看伊妃娘娘去!”几个太医立即转了个方向,随着小雨一并离去,他们不知道,他们的选择将是另一场风雨的开始。
吉索瞅了瞅冷宫的大门,又瞅了瞅消失在亭路的小雨与几位太医,不由暗下了眉头,向着苍穹宫快步赶去。
隐蔽在亭后的顾美人,嘴角微微上扬,冷笑言道:“姐姐,这下可有戏看了!”萧妃得意地笑了笑:“戏?妹妹说的不错,确实是场好戏!”
顾美人气鼓鼓地言道:“姐姐,你还笑得出来?你就不生气吗?你瞧她那嚣张的样子!不就怀了个王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啊!姐姐,你说这气不气人啊?好事怎么都被她给摊上了啊?这太不公平了!”
萧静轻笑道:“呵呵,妹妹这话说不得,这若是让生是非的人听到,传到了伊妹妹那,或是大王的耳朵,对妹妹可是不好哦!伊妹妹她怀上皇嗣这乃是大喜之事,天大的喜事。在这大汗王都,无论是哪位妹妹怀上了大王的子嗣,姐姐都会从心里感到高兴!何况,这还是大汗国的第一位皇子啊!”
顾美人花容紧绷,硬硬地说道:“姐姐教训的是,倒是妹妹小气了!其实,妹妹这也是为了姐姐抱不平!”
萧静轻轻地拉起顾美人的右手,温声言道:“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里明白!好啦,我们也去伊妹妹的宫中看看,伊妹妹现在身怀有孕,方才太医们匆匆赶去,不知现下如何了……妹妹可愿随姐姐一道前往?”
顾美人立即献媚地附和道:“姐姐这话可真是折杀了妹妹!妹妹一切都听从姐姐的吩咐!”
萧静淡淡一笑,娇声言道:“那我们快走吧!”
顾美人应声:“是,姐姐!”
萧静转身离去前,还不忘瞄了一眼冷宫,心里暗暗升起一抹难仰的恨意!
她的脸,那夜的刺客,想到,便让她不寒而栗。这些天夜夜不敢寐,最终的祸首就是这冷宫里住的的女人!
哼!她萧静启能吃得这个大亏?只要她萧静活着,就绝不会饶了这里面的女人!
原本是想进冷宫来看看她,不想到是赶了一出好戏!
那个向来安分守己的伊妹妹,到底是耐不住性子了!
别人相信她伊妃身子不舒服,急请太医过去,可她萧静却偏偏不信!普天之下,还有谁比她更了解伊妃呢?裳儿哭泣地问道:“公主,太医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啊?这眼看天色黑了下来……落儿姐姐的她……公主,这可怎么办啊?落儿姐姐……呜呜……”
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落儿,宁兰的脸色被气的煞白!
耶律瀚明竟然欺骗了她?他竟然如此对她?他乃是一国之君,竟然出尔反尔,简直是欺人太甚!这这一刻她在心中恨上了耶律瀚明,她恨他!她恨他!
花景轻声地制止裳儿:“裳儿,你就别哭了!”
宁兰冷冷地言道:“花景,你速去查明耶律瀚明此时身在何处,速去速回!”
花景立即应声:“是!”
宁兰摸了摸落儿滚烫的额头说道:“裳儿,你快去打盆水过来。”
裳儿为难地言道:“公主,那落儿姐姐她该怎么办啊?”
宁兰走至床前,坐了下来,用丝帕轻轻抹去落儿额头上的汗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有本宫守着,你快去吧!”
裳儿立即站起:“奴婢遵旨!”
宁兰急声补充道:“慢着,再端一碗淡盐水,要快!”
“求求你,救救公主,奴婢求求您了……公主,奴婢一定会救您!裳儿……裳儿……”
替落儿擦汗水的宁兰,手在半空顿住,怔了片刻,轻轻摇晃地喊道:“落儿,你醒醒,落儿……”
落儿身上的伤,怎会如此之重?即使是花景也没有伤成这样,落儿的武功可不比花景差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裳儿快步跑了进去:“公主,公主,水来了!”
宁兰并未接起裳儿手中的湿布巾,而是冷冷地盯着裳儿,问道:“裳儿,你告诉本宫,落儿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公主,落儿姐姐说去天牢里看看公主,回来之后,就已经受了重伤!奴婢也不知道落儿姐姐到底是被谁伤的!”
宁兰听后倍感狐疑:“是吗?”
她和亲来到大汗国,落儿只不过是个奴婢,她们不至于对一个奴婢下的如此重手,况且她还在天牢里呢?“呕……”
宁兰一见落儿吐血,紧张地唤道:“落儿!”
“落儿姐姐……”
宁兰见落儿依然昏迷,急急地言道:“落儿,你感觉怎么样?落儿,本宫命令你醒来!”
裳儿一见落儿吐血,便慌了神,抓着落儿的手问道:“公主,落儿姐姐她怎么会吐血?她会不会死啊?”
宁兰冷目瞪向裳儿,愤愤地说道:“不会的!本宫的侍儿,没有本宫的应允,她们谁也不能死!”
裳儿担心地哭了起来:“可是……落儿她都吐血了,这样一直没有太医,没有药,又高烧不退……”
宁兰厉声打断裳儿的话后冷喝道:“你给本宫闭嘴!本宫的话难道有假吗?裳儿,去给本宫那套便衣过来!”
“是。”裳儿迟疑了片刻,向门口走去。
宁兰开口止住裳儿,继而又言道:“慢着,就拿套你平日穿的衣服过来!花景回来后,让她速来见本宫!”
“是,奴婢遵旨!”
挽起云鬓,换上裳儿的宫女服饰,宁兰从落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而正在此时,花景轻敏地从院墙上落了下来走近宁兰。
“怎么样?调查清楚了吗?”
花景顺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回禀公主,大王从这里离去之后,便回了苍穹宫,大约申时时分去了伊萱宫,逗留了半个多时辰又折转回到了苍穹宫。”
宁兰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他此时人在苍穹宫了,是这样吗?”
花景微微一愣,应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大王他仍在苍穹宫内。”
苍穹宫?他在苍穹宫吗?
宁兰微微眯起冷目,稍稍思索了片刻,淡冷地言道:“本宫知道了,花景,你和裳儿好生守着落儿!”
花景急忙问道:“公主,您这是去哪?”
走至门口处的宁兰,微微偏头言道:“这是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问!”
花景追出几步关切地问道:“公主,让奴婢陪你一道前去吧!”宁兰冷声喝止:“退下!本宫的决定何时有过更改过?”
“那奴婢去引开那些守在门外的侍卫!”
宁兰立即拒绝:“不用了,花景,难道本宫连他们也对付不了吗?”
花景听后立即跪下:“奴婢不敢!”
“起来吧,好好照顾落儿,本宫不在,这里就交给你了!”宁兰说完,轻轻一点,轻敏如燕般地越过院墙。
落在冷宫院墙之外的宁兰,向着苍穹宫奔去。她要去找他,她要救落儿,落儿的伤再不治疗,就来不及了。
在宁兰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后,院墙一端走出了两位蒙面人。
一句清脆的说话声,在黑幕下响起:“主子,公主她的武功又增进了不少!”
蒙面男子双唇上浮起一抹完美的笑意,双眸间的深情犹如大海般深邃,沉默了片刻,意味深远地淡笑言道:“恩!这也难为她了!”
蒙面男子身旁的护卫再次开口说道:“那……主子,属下要不要跟过去……”
蒙面男子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打断了护卫的话语,幽幽地说道:“不用了,她不会有事的。即使她触怒了他,那个男人也不会杀了她的!”
“主子为何如此的笃定?”
蒙面男子握紧的拳头,轻轻一颤,眉心处凝起一抹悲伤:“因为,我笃定他爱她!”
蒙面男子说完反方向地离去,面上一片阴霾。他笃定耶律瀚明爱她,他笃定唯今天下只有宁兰才有这样的能力!
他爱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死呢?
宁兰,你会爱上他吗?在你的心里,会不会有我的一席位置?你可知道,就这样看着你,这样远远地看着你,我的心也会觉得幸福?
明明很疼痛,心仿佛被凿开了一般地刻骨疼痛,可是,还会觉得幸福!宁兰,我们之间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让我默默地爱着你,守护着你吧!
蒙面男子身旁的护卫,紧跟其后,轻声地问道:“主子,你还好吧?”
蒙面男子,淡淡地轻哼了一声,落进夜幕。耶律瀚明看了一眼身侧的吉索以及宫女公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吉索应声:“是。”
看着石桌上的晚膳,耶律瀚明提起了筷子却没有什么食欲。他明明是想去问问,她放火的缘由,怎么一见到了她,就全然忘记了呢!
宁兰进了苍穹宫,远远地看着耶律瀚明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倍感诧异,握在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孤不是说过?退下!”
宁兰温声不由四下寻看了一番,暗想:他这是在和谁说话?难道是和她?若是说她,那这个耶律瀚明的武功就太高了。可是,落儿伤重,耽搁不得,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宁兰思及,以轻功神速地移至耶律瀚明的身后,并与此同时掏出袖套里的匕首,抵在耶律瀚明的颈部处。
冰冷的匕首抵在耶律瀚明颈脖时,耶律瀚明不由微微一怔,双眸一冷,言道:“真是无趣,孤想吃顿安稳的晚膳也不成吗?”说话间,以右手筷子为武器,精准地打在宁兰手握的刀刃上,并左手成拳,向宁兰的腹部打去!
‘咣当’一声……
匕首掉在地上的同时,宁兰一个闪身,躲过耶律瀚明的左拳,并闪出一米之外。
瀚明转身看向地上的匕首,随后瞅向宁兰,略显诧异,随后又背对宁兰在石墩上坐了下来:
“看来冷宫的大门是关不住你了,今日冷宫当值的守卫真该拖出去斩了!”
宁兰冷冷一笑,在身影一闪之际拔下鬓发上的发簪,人已至耶律瀚明的身旁。
耶律瀚明仿佛身后长着双眼一般,就在宁兰临近他的那一刹那,身子一斜,伸手将宁兰揽在了怀中,盯着宁兰诧异的双目,笑道:“公主,同样的错误,最好别犯第二次!就你这样的武功也想行刺孤吗?”
宁兰挣脱不开耶律瀚明的挟制,愤声言道:“哼!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本宫技不如你,要杀便杀!”瀚明浅笑,伸手抚弄着宁兰的刘海,问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狠狠地摆开脸颊的宁兰,冷笑:“哼!你也配吗?”
瀚明抚弄宁兰刘海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言道:“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在你的心中,就这么恨孤?非得置孤于死地不可吗?”
“小人!本宫恨不得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瀚明完全不顾宁兰眸子里的恨意,反而一脸淡笑地问道:“要坐下来陪孤一起用膳吗?”
“耶律瀚明,你放开本宫!”
瀚明在宁兰再次出手,以银簪刺他的时候,捉住宁兰的手腕,逼向宁兰的颈部,阴冷地问道:“你别以为孤不会杀了你!”
‘嗤’的一声,宁兰雪脖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伤口。
瀚明懵愣了片刻,惊诧了片刻,恼怒地一把夺过宁兰手中的银簪,狠狠地甩在地上,怒恼至极地吼道:“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怎么能这般的不珍惜自己?”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明明伤在她的身上,为何他比她还要感到疼痛?
被瀚明点住穴道的宁兰,瞅了一眼地上带着血迹的银簪:“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瀚明满脸狐疑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孤是小人,孤倒是要听一听,怎么个小人了?”
在殿外的吉索听到耶律瀚明的大喊,立即冲了进来:“大王,出了什么事?”
瀚明冷扫了一眼吉索极其侍卫,大喝言道:“给孤滚出去!”
“可是……”吉索速瞟了一眼瀚明怀中的女子,虽然有些不解,还是为难地退了出去。
待吉索以及一干侍卫退了出去,坐在石墩上的耶律瀚明,快速地从他自己身上扯下一条锦缎,包扎起宁兰颈脖处的伤口。
瀚明包扎伤口间的温柔举止,让宁兰倍感心慌,俏脸上一片凌乱:“你到底要干什么?耶律瀚明,你放开我!”原先恼怒的瀚明,见宁兰一脸的凌乱,不由地笑了起来。
宁兰诧异地问道:“你笑什么?”
瀚明为宁兰包扎好伤口,放坐在了石墩上,戏笑道:“笑你!你怕孤?”
“本宫才不怕你!”
瀚明又提了提嘴角,不怒反悦地言道:“想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什么样子吗?武功太差,性子太烈,脾气太坏!”
“那也好过你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千倍万倍!耶律瀚明,本宫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快解开本宫的穴道!”
耶律瀚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说道:“孤可以解开你的穴道,可是你得答应孤,安安静静地坐着。”
安安静静地坐着?宁兰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本宫答应你。”
解开宁兰的穴道,耶律瀚明慢条斯理地问道:“孤不明白,孤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公主你如此鄙弃?”
行动恢复自由的宁兰,起身欲走,想到落儿伤重,坚持做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言道:“你心里清楚!”
瀚明一脸不解地回道:“孤,不清楚!”
“你……”
瀚明憋着笑意,看着桌子上的晚膳,有滋有味地边吃边道:“恩,今日御厨做的晚膳,真是可口!公主,你要不要坐下来一同尝尝?”
噌的一下,宁兰从石墩上站了起来,心焦地指着瀚明吼道:“耶律瀚明!你……本宫没有时间和你闲谈!你到底给不给本宫派太医?若是本宫的侍儿出了事,本宫绝不饶你!真是笑话,堂堂的大汗国王,竟然言而无信!”
瀚明的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太医?”
“别说你忘记了!”
瀚明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大声喊道:“来人!”瀚明的声音刚落不就,吉索及其侍卫匆匆地奔了进来。
吉索碎步跑进殿内,一见耶律瀚明脸上的神情严冷至极,立即跪倒在地,惶恐地拜道:“奴才叩见大王!”耶律瀚明冷冷地质问道:“吉索,你好大的胆子,孤吩咐你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忘?”
吉索看了一眼宁兰,立即明白了过来,跪拜叩罪地说道:“大王息怒,奴才不敢!”
瀚明面无表情地冷笑道:“不敢?你竟然说不敢?”话音刚落,笑意尽,瀚明一把将手中的酒盏,狠狠地摔碎在吉索的面前。
‘啪’的一声,酒盏碎成了数片!其中有一片,因撞击反弹了起来,直接划伤了吉索的脸颊。
吉索立即连连磕头拜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奴才转告了太医,太医们也赶去了冷宫,只是在冷宫门口的时候,被伊妃娘娘宫中的奴婢小雨给拦住,她说……那时伊妃娘娘身子不适,太医们就立即折转去了伊萱宫……”
“竟有这等事情?”
吉索点头说道:“回禀大王,奴才禀告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请大王明察。”
耶律瀚明听完吉索的禀报之后,脸上的寒意渐渐淡了下来,又思索了片刻继而又问道:“那为何去了伊妃哪儿,随后还是未去?”
吉索立即解释道:“回禀大王,太医们一直都在伊萱宫候旨侍候。”
耶律瀚明鹰目冷瞟了一眼吉索,沉声说道:“你现在就去伊萱宫,让太医们火速赶往……冷宫,若是冷宫里的病人出了任何差池,就让他们提着脑袋回去吧!”
吉索得了圣旨,立即迈着碎步向着苍穹宫外走去:“是!奴才告退……”
瀚明在吉索走了出去后,抬手轻轻一扬,苍穹宫里的宫女们便全部退了出去。
瀚明一把拽着起身要离开的宁兰,淡淡地问道:“孤如此安排,公主觉得可还满意?事情解决了,公主就要走了吗?难道公主连句道歉的话儿也没有嘛?”
在耶律瀚明嚣张跋扈的言语下,宁兰面色一僵,随后说道:“你不过是完成了你承诺过的事情,本宫为何要感谢与你?”
瀚明有那么一刻失神,她是与众不同的!她那双瞳剪水目、她那细弯柳叶眉、她那俏嘴粉唇,都写着满满的骄傲和目空一世的固执,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在皇宫里的如何活下来的?
方才明明帮助了她,她说的到好像是他欠了她,一切都理所当然的一般,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她是唯一一个敢正面直视他的女人,她敢骂他、忤逆他、甚至是要杀他,在在天下间,恐怕只有她敢这般姿态对他了吧?
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不成?为什么看到她,心,会忍不住地往下沦陷?而这样的沦陷,他却偏偏又着迷的喜欢?
他这是怎么了?
如鹰一般的双目落在她雪白的颈脖时,慢慢变冷!
他有些气恼,有些忍不住的愤怒,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般的不珍惜她自己!他的心猛然一抽,温恼地说道:“你,坐下来,陪孤用膳!”
话毕,他拧起酒壶,猛喝了一口,在宁兰转身要走的时候,瀚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若是敢走,那后果可就得自负。”
宁兰一阵气噎,随后很不情愿地转身。四目相对时,牙缝里挤出冷冷的一句话来:“你!你真卑鄙!”
卑鄙?
是!他是卑鄙!他竟然为了留下一个女人陪他用膳,耍起了威胁利诱?他这是怎么了?瀚明微微一怔,随后说道:“坐下吧!”
宁兰很不客气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瀚明淡淡地说道:“只是想你陪孤一起用顿晚膳!”
宁兰有那么一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温柔说话的耶律瀚明、这样目光淡静如水的耶律瀚明,这样近乎儒雅的耶律瀚明,是她从未见过的!
耶律瀚明扬起嘴角,问道:“你为何这般偷看孤?”
宁兰脸上一热,白皙剔透的容颜,瞬间火红一片,躲过瀚明的双目,僵涩地反驳道:“我没有看你!”看着宁兰瞬间嫣红的俏容,瀚明原本阴霾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云开雾散。
瞅了一眼立在对面的宁兰,简短地说道:“吃吧!”僵持了几秒,在瀚明的淡冷的目光下,宁兰坐了下来。
她那原先气怒的心情慢慢地淡去,瞅着专注用膳的耶律瀚明,她竟有些不自觉地失神,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直没有仔细地端详过……
他眉宇间有着一种天生的威严与戾气,双眸仿如黑夜一般幽静,陡挺的鼻梁有着一种难以言清的刚毅,双唇……
宁兰第一次觉得耶律瀚明不只是莽夫,他的脸轮上写着睿智!打量着瀚明的宁兰,不由地脱口说道:“你长的很好看!”
“咳……”正吃饭的耶律瀚明,被宁兰忽然间开口的夸赞,给呛住了!
瀚明连连咳嗽了起来,一张俊逸的脸,被呛的通红,非常狼狈,宁兰不由地扯起唇角,淡笑了起来。
“给!”
未作多想,宁兰伸手从桌子上拧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递给耶律瀚明,茶水递到一半时,忽然间顿住了,宁兰为她这样的行动,愣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起给他倒水?淡定如水的双眸,闪过一抹无法隐去的凌乱。
咳嗽中的瀚明,因宁兰这一突然的举动,震住了……在宁兰欲要收手的时候,一把握住宁兰的玉手。
‘咚’的一声,装满茶水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两个人都懵了!
这一刻瀚明的心仿佛漏掉半拍,渐渐弯起唇角,双眸布满了笑意。
宁兰慌神地摔开瀚明的手,起身便走,不想却被瀚明由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一阵轻颤,心慌意乱。
“你快放开我……”
瀚明扑哧一声,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转过宁兰的身子,盯着一脸凌乱的宁兰,问道:“你怕我?”
瞥开瀚明的注视,窘迫地说道:“我……我该回去了……”一语打断了宁兰的话,说道:“我喜欢你!”
他的话让挣扎中的她,瞬间僵住了,美丽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瀚明。
瀚明的嘴角,瞬间扯起,在宁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那双柔软而又冰凉的唇瓣,让他的心,猛然一窒。火辣而又浑厚的火舌,快速地低开她的青涩,温柔而又忘我地索取着她的幽香,原先深邃的双目,渐渐炽热了起来。
“啊!”一声尖叫还未落下,宁兰的身子便被瀚明拦腰抱起。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花容失色,慌乱地挣扎。
“我要你!”话音未落,他便俯身而下压在她的身上,宽厚的大手快速地滑落到她的腰间,扯着她的衣裙。
宁兰慌乱地嚷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女人!”
炽热的双眸渐渐冷却,扯着裙带的大手停了下来,眉宇间一片黑暗,双目微微一眯,冰冷地问道:“你竟然不想做孤的女人?别忘了,你是孤的女人!”
‘嘶’的一声,她那雪白的肩膀展露无遗,毫不温柔地在她那白净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挣扎捶打着瀚明的宁兰,瞬间停了下来,在瀚明诧异地抬头时,快速出手,点在了瀚明的穴位上。
宁兰见她一招得手,用力推开伏在她身上的瀚明,瞥开瀚明那炙热的眼睛,揽了揽衣服,慌乱地跳下了大床。
那双炙热的双眸,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颇为欣赏地瞅着满脸凌乱的宁兰,沉声说道:“你迟早是孤的女人!”
宁兰听后,身子猛然一僵,娇容又是一片绯红,在转身离去的那刻,恶狠狠瞪了一眼瀚明,头也不回地匆匆跑出苍穹宫……
躺在床上的瀚明,扯了扯嘴角,翻身一跃,跳下龙榻,展开他那紧握的左手,蹙眉成川,一脸的深思!
这半块玉佩竟然会在她的身上?难道这就是幕僚那老头子口中所说的缘分吗?她怎么会有这半块的玉佩?想到宁兰离去时的表情,瀚明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在见到玉佩的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所以他并未抢行要了她,即使他很想得到她。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下,她的笑容,竟然是那么的干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这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以及那种从未有过的心跳,让他既陌生又期待。
一直以来他见到的都是她的骄傲、倔强、怒目相对,而这样可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他的心,很激动!这一夜,他没有离开苍穹宫;这一夜,他为了一个女人,激动的辗转难眠,一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吉索带着一干人等来到苍穹宫侍候瀚明梳洗。
瀚明小心翼翼地放下了他手中紧攥了一夜的紫玉环佩,由着宫女们侍候着穿戴朝服,一脸平静地问道:“太医怎么说?”
吉索微微一愣,恭敬地回道:“回禀大王,王妃身边的那位侍婢,受的乃是重伤,并非疾病,现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瀚明听完吉索的回禀,额头上升起了几条黑线,狐疑地问道:“重伤?她怎么会受了重伤?是谁下的手?”重伤?昨夜,她怎么没有对他说?
吉索见瀚明的脸色,转瞬间变冷,立即跪倒在地上,惶恐地回道:“奴……奴才不知!”
瀚明双目闪过一抹阴冷,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去查!孤到要看看,是谁胆敢如此放肆!”
“是!”
在走出苍穹宫的时候,瀚明忍不住地瞟了一眼倒在石桌上的茶盏,心情瞬间大好,继而又开口说道:“传孤的旨意,王妃虽身在冷宫,她还是大汗国的王妃,好生侍候着,若是谁敢冒犯,孤,定不轻饶!”
吉索连忙应声:“奴才领旨!”
经过昨夜一事,吉索很清楚地认识到,冷宫里的王妃,在大汗国后宫中的地位,那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就连怀着皇嗣的伊妃娘娘也不行!伊妃对着宫女们大怒地吼道:“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