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是林欣雨那样的女人,只是为了迎合时瑾寒的爱好,现在她发现,这是要对两种没用,她就不稀罕在假装。
只是今天,时瑾寒都没有正眼看她们一眼,这让她不大甘心,她一心情不爽就不想回家,司机问她去哪儿,她张口就说,“去我常去的那家夜店,我要去喝酒,你就跟我父母说,我说去找朋友玩了。”
管家熟门熟路,把她送去地方,就停到一边下车出去乱晃,反正不喝到凌晨,他家小姐是不会回去的。
熊思雨已经做好了彻夜不归的准备,却不想她运气这么好,一进去就看到她时常来的这家酒吧不大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望着一个方向,比平常安静的不止一点。
就连空气中那经常是耳聋的金属音乐都换成了那种低烧的爵士风格,神秘又妩媚,很符合现在在场众人心里内骚动的心劲儿。
怎么回事啊?
熊思雨不耐烦的顺着视线望过去,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劈,她发现自己心心念念,又为之心情起伏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卡座的一角,冷漠喝酒。
男人身周方圆一米之内似乎形成了一种绝壁空间状态,把所有人都屏蔽在外,没有任何人敢靠近,却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就连她一进来一眼就能看到时瑾寒,瞬间就被夺去心神,原来时瑾寒出来没有去公司,而是跑这里来喝闷酒了?
忍不住狂喜,因为她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缘分呢!
涂的暗红的嘴唇勾起魅惑的笑容,顺着往上眼角之下一颗嫣红的泪痣,上面双眼如猫儿一般描画精致,眼尾微微向外飞扬。
她上下检视一下自己这个装扮,决定鼓起勇气上前试一试,就先端了一杯酒走过去了,“时瑾寒,真是巧啊,居然在这里撞见你了。我可以坐在这里陪你喝几杯酒吗?我看你心情不好,想安慰安慰你。”
男人无动于衷,兀自喝酒,身边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子,她一眼扫过去,发现每瓶酒度数不停,不由暗自啧舌,这是喝了多少啊。
发现自己问的话没人回应,她也不走了,端着酒杯就故意坐在时瑾寒身边巧笑倩兮,“时瑾寒,刚刚我们才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我叫思雨啊,你是不是跟伯母吵架,就生气啦,其实,跟家人吵架很正常的,你不用这么不开心。”
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时瑾寒手臂,接触到男人的体温,熊思雨心里差点爆炸,她心潮澎湃,脸都憋红了,摸到了,她摸到了这手臂上的腱子肉,好结实呀!
她暗自窃喜,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时瑾寒就是喝醉的酒,眯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着屋顶,似乎根本就不打算给自己回应。
反正这也很符合时瑾寒的性格,熊思语自觉已经摸清楚了时瑾寒的个性,就是寡言少语,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她总觉得,这只是时瑾寒的表象,她要是锲而不舍的上前接近,想必也能把时瑾寒勾到手里。
就故意在旁边温声软语的安慰,还说了自己以前跟父母吵架的例子。
直到她发现时瑾寒越喝越多,越喝越多,多到她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步,才终于劈手夺时瑾寒手里的酒瓶,“时瑾寒,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啊?你别再喝了,再喝下去就得进医院了。”
她先前就觉得奇怪,怎么时瑾寒喝那么多酒都不醉吗?为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而不是变红啊?
后来才发现,时瑾寒是越喝醉越,看似清醒的类型,根本无法从表面判断,她劈手去夺却不行,时瑾寒狠狠打了她的胳膊,顿时手臂一阵发麻,她惊呼一声捂着胳膊滚倒在地,差点觉得自己手臂要废了。
“时瑾寒,你打我做什么?我好疼啊!”熊思雨含着眼泪娇嗔道。
时瑾寒低头双手撑着膝盖,手里还握着那瓶酒,刘海垂落下来,搭在利剑般的双眉上面,酒吧里气氛暧昧,光线昏暗,让人看不清楚时瑾寒此刻表情。
但熊思雨觉得时瑾寒肯定是面无表情,这人冷得像冰雕组成的,可没办法,她就是爱时瑾寒这个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酷劲儿,不是她在外面看到那些毛头小子硬装出来的,而是本质上就是这样的。
为了这种崇拜和迷恋,她甚至不介意时瑾寒对她粗鲁没礼貌,等她想继续靠近,时瑾寒突然之间起身离开,离开之前还又拿了一瓶酒,一边走一边喝,步伐倒是挺稳当。
可熊思雨觉得他可能已经喝醉了,因为他没结帐了,服务生过来追赶,她就掏出自己的卡,交给服务员,让她按老规矩,自己作撒丫子奔出去追。
她出来酒吧,发现时瑾寒已经坐上车扬长而去,她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发现自己的司机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自己拿出备用钥匙,把车开走。
时瑾寒心情烦闷,从家里出来,就随便找了家店喝闷酒,喝着喝着,意识就有点朦胧,脑海里一直环绕着母亲和云茵让他离婚的话,他不想离婚,一点都不想,可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让他离婚。
酒喝的多了,身边的嘈杂就变得朦胧起来,像隔着一层层水雾听不真切,知道有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他嫌吵,就把人挥开。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他也没兴趣知道,他现在只想见一个人,一个对他心怀憎恨的女人。
深更半夜,外面却霓虹漫天,昨天马路上车水马龙,街灯和路灯将城市装点成银河一样的飘带,这是这银河五彩斑斓。
云茵正安慰了烟烟睡着,自己坐在客厅发呆出神,不知怎的她突然一阵心慌。
门就在这时候传来巨响,咚咚咚,门框都要被撞的松拖的力道。
这吓了云茵狠狠一跳,怕把烟烟吵醒,她对女佣比了个手势,让她们回去守着,自己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对面就有保镖守着,总不至于有不法之徒过来找麻烦吧,但她还是小心,她发现有人站在门口背对着猫眼,对面出来的保镖看到他,居然立刻往旁边退。
怎么个意思?
下一刻她看到那人转过来居然是时瑾寒,时瑾寒把门砸的震天响,还叫她名字,“云茵,开门!”
再砸下去门都要垮了,她忍着一口恶气,猛的把门打开,时瑾寒一松差点砸到她头上,愣生生收了回去,云茵开口道,“你干嘛,深更半夜发什么神经?”
对面的保镖开着门,偷偷的往这边张望,却不敢插手。
时瑾寒背对着光立在她面前,半边侧脸默无表情,只是那双深深的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情绪,但也不阻挡云茵闻到扑鼻而来的酒气。
云茵顺着对方手,看到他手心里抓着酒瓶,已经喝了大半威士忌。
她忍不住,眉头皱的打结,“你喝醉了?”
难怪会半夜跑过来砸门。
云茵嫌弃的往后退两步,就把着门把手,不让时瑾寒进来,“你喝醉了就赶紧滚回去,别来我这里撒野!”
对面的保镖和里面的女佣惊出一身冷汗,居然跟时瑾寒这么说话?今晚不会有血光之灾吧?
被骂的人却没有生气,然后就定定地低头望她。
片刻后,伸手搭着云茵肩膀往旁边推,长腿一迈就想进去。
云茵哎了一声,双手推出时瑾寒胸膛把他往后猛退。
时瑾寒喝醉力道确实不如以前,往后踉跄了几步,随后抬眸在刘海中间,又是一双犀利的目光,“你让我进去!”
云茵被这眼神看得心底一寒,却是鼓足了勇气握紧门把手,“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让你进去?你有事儿没事儿,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云茵指着门外,看起来相当冷静彪悍。
时瑾寒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好像感觉到看戏的目光,但目光一厉往后一望,嗖的一声对面的门就关了还上锁,分明就是不敢再出来。
时瑾寒又迅速一转身目光朝向屋里,那些女佣阿姨又迅速回自己的房间,关门上锁。
云茵无语了:……
“嗯!这里也是我家。”时瑾寒指着门里的方向,朝云茵无辜的偏了偏头,伸手来摸云茵的头发,“你是我媳妇儿,我女儿也在,你们在哪儿就是我的家!”
“放屁。”云茵伸手打掉时瑾寒的手,觉得他醉的不轻,“这是我家,跟你家没半毛钱关系,你家在外面,赶紧给我滚回去!”
“我不。”时瑾寒冷眼一皱,那是相当的理所当然,对着云茵所在的方向就撞过来,“我要进去,让我看烟烟。”
这还闹上了。
还云茵气怒之下,又是扛着时瑾寒就把他往外推,并反手把门给关了,“你干什么呢?烟烟已经睡了,你这样进去大吵大闹是想吵醒她吗?”
“我不吵醒她。”时瑾寒摇了摇头发现云茵自动装进自己的怀里,就非常顺手的一收。
时瑾寒抱着云茵的手,摸着云茵的后肩,态度柔和了不少,还低着头用额头去蹭云茵的额头,亲密的就像一头大狗,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和气味。
“我就是看看她,也看看你,你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