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还不谢谢简爷爷?”
安凉初也是笑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谢谢简爷爷!”
安宝贝甜甜的喊了声简爷爷,听的简明扬一阵心花怒放,一张老脸笑的都快盛开一朵菊花似得了。
“那简老先生要是什么事儿的话,我和宝贝就先离开了。”
“好。”
简明扬温和的笑笑,很是符合他现在这个年龄段。
安凉初礼貌的告了辞,带着安宝贝就离开了,简明扬站在原地良久,看着她们娘俩的身形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良久,他缓缓的叹了口气。
那向来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刻竟然有些沧桑沉重。
他想,若是当年自己没有放弃她,自己现在是不是也如同别人那般,在家里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须臾数年,再次提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更是不知道他该如何去求得她的原谅,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站在她面前。
这些,都是简明扬所不知所措的。
他打听到了周雅琴的墓地。
听说她死的时候很惨,心脏骤停,可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是被一个叫于曼的女人害死的。
简明扬派人去查了于曼的家底,发现她还有一个儿子尚且留在a市。
只是那个孩子却被安凉初豢养了起来,终日里不见天日。
得知于曼和安凉初以前的种种,简明扬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除了心疼便是愧疚了。
回到家里,安凉初呆呆的看着宝贝手里的那个糖人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去楼上将母亲的遗物翻出来,翻出了那个已经被存放了许久甚至有些腐烂痕迹的糖人。
才发现和宝贝手里的那个糖人竟然是一模一样。
她以前总是问母亲,为什么身边要一直留着这个糖人,母亲只是说,那是一个人专门给她捏的。
出了他,没人再会给她捏这种哄小孩子玩儿的东西。
她想着,莫非这简老先生和自己的母亲认识?
可是,简明扬是什么人,是大名鼎鼎的财阀大亨,而母亲呢,只不过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子罢了,又谈何去认识简明扬这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但是,安凉初思及以前。
简明扬忽然问她关于母亲的事情,她以为只是无意间的问问罢了。
如今想起来,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第二天安凉初去了墓地探望周雅琴。
看到那墓碑前有人放下的花束,那是母亲曾经最喜欢的花。
花还很新鲜,会是谁呢?
她想着,很有可能是简明扬,但是却又找不到简明扬的目的,几次接触,发现这个老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对自己反而是格外的温和好脾气。
那种感觉让安凉初觉得甚是奇妙。
……
莫晓晓的事情依旧没有任何着落,莫家的人几次三番的上来询问过,安凉初也只是费心的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阿生现在日益长大,日子过得久了,孩子开始想念妈妈了。
虽然孩子还小,根本不懂得想念是什么,可是那份源自于母体的羁绊,是如论如何都切割不了的。
大中午的去了公司,却听见傅云璟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尖利的吵闹声。
“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是傅云璟的声音。
他显得很暴躁。
安凉初推门而进,愕然看见地上跌坐着一个女人。
“云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连一面都不肯见我吗?”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安凉初仔细的想了想,惊觉她竟然是许久未曾见过面的陆晚清。
“凉初,你怎么来了?”
看到安凉初就站在门口,男人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上前拉着她坐下,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女人,颇为厌烦。
“这是怎么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安凉初摊了摊手,她只不过过来给傅云璟送个午饭而已,怎的就瞧见了这么一出好戏了?
陆晚清也没想到安凉初会过来。
只见她一身素衣装扮,却仍是显得贵气逼人。
而自己就这么狼狈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倒像是个低贱的婢子一样,相比之下两人的身份顿时立见高下。
陆晚清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堪堪从地上爬了起开。
哭嘤嘤的说:“云璟,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是安凉初,可是我也好歹跟你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的时间,我也是对你动了真感情的,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不然这么久一来,我不可能一直守着那么个空洞洞的宅子,就是因为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陆晚清捏着自己的裙角无比动情的说着。
要不是安凉初见识过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还险些真的就被她给骗了。
说的这么动情,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吧。
偏生遇上浮云金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主儿,只怕是这陆晚清有的苦头吃了。
“你爱谁和我没有丝毫关系,陆晚清,我现在很烦你,趁着我还有点耐心之前,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烦躁极了,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喝下一大杯水。
这个女人从一个小时前就过来闹,简直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弄得傅云璟一阵心烦意乱的,工作都没办法静下心来。
“别这样……”
“云璟,你别这样对我,求你了,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妻子了。”
“可是……可是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只是想要在你身边待着,不求别的,这样都不行吗?”
她无比哀戚的看着傅云璟哀求的说。
陆晚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明知对方有妻子孩子,却还这么不要脸的出来说。
安凉初觉得,这世上大概没有比陆晚清脸皮更厚的女人了。
这么直白的当着她的面儿说要给傅云璟当小三儿,啧啧,这种新鲜事儿,她可是头一回见着啊。
陆晚清见傅云璟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仍不死心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说:“云璟,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死后,我每日里茶饭不思,不相信你已经死去的消息。”
“只是守在有你曾经气息的宅子里痛苦度日,好在老天有眼,又让你回来了,让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过来找你。”
安凉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尼玛说的这么情真意切的,当初傅云璟出殡的时候,却没见着这个女人过来。
倒是霸占这那个宅子吃喝玩乐。
隔三差五的还邀请自己的一些狐朋狗友去那宅子里开派对。
这些事情,老管家都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告诉她。
安凉初也是睁一只眼笔直一眼罢了。
谁曾想到更过分的还在后面,没钱了就找老管家要,管家没办法,只好从安凉初这边支些钱过去给她。
撵又撵不走,脸皮厚,要不是这房产证上写着傅云璟的名字,估计这女人都要将那栋别墅占为己有了。
傅云璟死后的这一年里,她也是过惯了舒服日子。
反正没钱就找安凉初要,安凉初又总是能给她的,不怎么理会,不然这个女人总免不了要过来闹。
为了息事宁人,安凉初也就只好作罢了。
这一来二去的,一年的时间花去了安凉初不少的钱。
如今傅云璟回来了,老管家也就退休回家养老了。
这宅子里再也没人打理,安凉初也断了她的金钱来往,渐渐地日子也就过的邋遢不舒心了。
前段时间证实了傅云璟的确没死而且回来了的消息,陆晚清像又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死不要脸的找了过来。
想着自己只要好生说一番,只要说动了傅云璟,自己的好日子总归还是有的。
哪曾想傅云璟现在除了对安凉初能够软下心来,对其他女人,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饶是你说的再怎么令人感动,傅云璟也没有丝毫心软动摇的态度。
傅云璟正想要说话发难,安凉初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掌心,对着男人轻笑。
继而转过头来,将目光移在了陆晚清的身上。
说:“陆晚清,你就真的这么想做傅云璟的小情人?”
她目光灼灼犀利,容不得人直视。
陆晚清心头狂跳,低眉顺眼,看上去瞬间乖巧极了。
得了安凉初的问话,立马柔柔弱弱的回答说:“是……”
“可是,可是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并没有要打扰到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是太爱他了,一想到要离开他,我就心痛的要死。”
“所以,我求求你,就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吧,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跟你抢傅云璟的!”
她咬了咬唇,想到自己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
况且,她心有不甘,凭什么自己就要低这个女人一等,明明她的容貌样样不必安凉初的差。
不然那三年的时间,傅云璟也不可能将心思都花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可能是在傅云璟身边停留时间最长的女人。
得了无数人羡慕阳光的好处,那虚荣心暴涨。
陆晚清又怎能甘心做回平凡人的日子?
安凉初险些就笑了出来,什么叫做保证不跟她抢傅云璟?
就算她要抢,也得看看人家傅云璟有没有这个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