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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几分钟后
    人怎么还不出来啊。
    等着急的乌行简从床上蹦下来,走到紧闭的门前。
    两只后爪撑着身体,前爪不停扒拉门,发出不断的沙沙声,伴随着嗷呜嗷呜的呼唤。
    人,你还好吗?怎么不出来和我玩啊?被吃掉了吗?
    出来玩啊,快出来,不要不理我……
    磨砂玻璃蒙着层雾气,许归期朝门看一眼,小团黄影印在玻璃上,焦急的嗷嗷叫。
    所幸小猫叫声没持续多久。
    许归期出来时,小猫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最后一刻紧急刹车,滑稽地脚下一滑,啪嗒倒在木色地板上刷存在感。
    乌行简躺在地上,扭着身眼巴巴看人。
    人竟然可以这么长时间不理他,明明之前还抱他呢。
    现在,快看看他!
    人的反应和它想的一样。
    许归期愣了愣,弯腰捡起地上的猫崽。小猫懒懒的跟水似的任人摆弄,“脚滑了?”
    小猫咬手不应,许归期拿他没办法。
    惦念猫的后腿,许归期站起身,摸索着小猫的后腿骨。小猫腿毛茸茸的,骨骼清晰,往上肌肉饱满。
    乌行简当狐狸没被人摸过腿,懵懵地踹了踹,人的大手捻转不停。
    怀里的小猫不安地哼哼唧唧,试图往上爬,许归期出声制止,“乖崽,听话。”
    乌行简担心发现,委屈的一动不动。
    后腿骨摸着和网图搜的差不了多少,许归期亲手确认过,才松口气。
    委屈小猫不理人,躺在人拢起的手心看天花板,猛然察觉到人的情绪闻起来……有点苦。
    他可是慷慨的小狐狸,之前的事先放一放。
    小尾巴轻轻勾着人的手腕,“啊呜?”人你伤心了吗?
    许归期轻轻笑出声,黑沉沉的眼眸是死寂般的冷,小猫真的好单纯,一直叫人。
    可能太晚没有休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叫许归期。许久的许,君问归期未有期的归期。”
    乌行简绕的头晕,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
    “啊呜。”阿七呀。
    许归期凝视着小猫,眼神似乎穿透乌行简虚假的皮囊直视灵魂。
    乌行简鬼使神差的又嗷了声,重复道:阿七呀。
    叫声不同,意思却一样。
    小猫都是这样的吗?
    许归期缓缓凑近,将脸埋在小猫毛茸茸的肚子上。乌行简不明所以地推了推。
    紧接着毛茸茸、软乎乎的肚子便感觉到高挺的鼻梁的压迫感。乌行简被顶的“啊”了声,抗拒地踩推人的脸。
    绒毛在被吸走。
    不要!不要这样!
    耳朵被“咬”了口,作为狐狸的乌行简颤抖地哆嗦。
    他再也受不住了,小猫爪毫不留情地挥向人的脸。
    人是变态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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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一口猫。
    咬耳朵其实是抿耳朵[猫头]
    第7章 i( oΔo )i
    血珠滑落,许归期轻嘶出声。
    小猫顿了下,心虚地收起爪子,害怕地缩进被子里。
    他在雪上当小狐狸顶多捉弄人,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人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给他一爪子。
    他那么小,人那么大,一爪子都能把他拍远了。
    指节蹭过血迹,许归期垂眸,起身抽了两张纸巾简单擦了擦。
    山里的小猫本性野,抓伤倒也正常。他的小猫一向很乖,咬一口给咬应激了。
    亮晶晶的圆瞳不可避免对视上人类的眼眸,乌行简一惊,往更深处退。
    小橘猫缩成一团,像刚出炉煊软蓬松的小面包。许归期温声哄劝,“乖崽,出来好不好?”
    “嗷呜嗷呜。”不要,不要。
    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不出来,我要进去抓你了。”人这样说却松松盖着洞口,只留出一小道光线。
    乌行简勾着床单,瞪大眼睛,时刻保持警惕,隔着被子没听到大动静。他呜唔咽咽地舔着爪子,倒刺的舌头不怎么会用。
    都怪阿七。
    一点都不是他的错。
    安分的手长驱直入,轻而易举掐断舔手小猫的所有退路。
    不安可怜的毛绒团看清人,懵了一瞬,一梗一梗地伏在人的肩头,怕自己掉下来,舔过的爪子紧紧抓着睡衣。
    许归期顺着起伏不定的小猫背,这回没碰耳朵和尾巴,“乖崽,一点小伤口而已,过几天就长好了。”
    “哪有小猫爱哭的呢?”
    许归期担心小猫抓了自己从而出现害怕的心情,他轻轻蹭蹭毛茸茸的小猫头,小猫委屈的嘤嘤叫。
    “乖崽,不怪你的。”
    网上说猫小的时候不亲亲蹭蹭,长大更加抗拒。
    小的时候多“咬”几次小猫头就好了,越抗拒越要咬。
    现在这样,很难办。
    乌行简勾着价值不菲的睡衣,察觉到人真的没有怪他,眨了眨眼。
    人要是不咬他的耳朵,他才不会抓人。
    思考过后的乌行简,坚定的认为都是人的错!
    不一会,小猫小口小口咬人的脖颈,聪明毛扫着下颌。
    许归期抬头,痒痒的。
    雪姨叩门,叫他下楼吃饭。许归期应声,抱着小猫去餐厅。
    别墅的大灯没有开,楼下只留有餐厅和厨房的灯。
    许归期刚坐下,怀里的小猫如同小跳蚤附身,蹬着后腿要下去。
    橘白色的小点“咻”地跑到餐桌对角,探出头,借着桌子腿挡着小身体。
    许归期剥完虾,低头和探头探脑的小猫对视上。
    虾和小猫碗都是雪姨特意给小猫买的。
    煮好的黑虎虾肉撕成一绺一绺,放进小猫碗里,虾肉堆叠成小山。
    乌行简心思敏感,一方面认为不是自己的错,一方面担心人受伤因此记恨上他。他确实喜欢和人亲近,但真的抓伤了人的脸。
    他不是故意的。
    探头的绒团纠结地刨桌子腿。过了会,小猫在许归期的裤腿边钻来钻去,谄媚的躺在人的脚上,扭的像麻花,含糊不清的,“嗷呜。”
    阿七,对不起。
    许归期没什么表情,乌行简却感觉对方很诧异。
    小猫抱着人的脚踝,毛茸茸的肚子蹭着,伸爪往上抓了抓,锋利的指甲勾着边线晃动。
    “嗷呜。”阿七呀。
    人盯着他,眼眸里的情绪复杂难辨,乌行简看不懂。
    人没说话,猫猫头气闷地钻进裤腿里,耷拉着小耳朵,道歉还不够吗?
    阿七还想要什么?
    人什么都有,他一只小狐狸能给人啊?明明自己没错还道歉了。
    蹭腿小猫收起爪子,迟疑地窝在人脚边,又把自己哄委屈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小猫,被毫无防备的带到桌子上。
    许归期手指点点猫猫头算是告诫,小猫推了两下,没推动,懵懵的受着,想着想着又要掉眼泪。
    他当小狐狸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
    没有人会吸狐狸,抿狐狸的脑袋,还要咬耳朵。
    人那么大个。
    人应该反思自己的行为,他干嘛要反思。
    小猫埋头吃剥好的虾肉,大脑接触到虾肉肉眼可见地懵,边掉出小金豆,边库库猛吃。
    可怜又可爱。
    伸去的手指被小猫护食的咕噜声制止。许归期托着下巴,生活在山里几个月的小东西,对刚接触到的食物都觉得新鲜。
    好吃的都哭了。
    餐后,乌行简伏在阿七的肩头,发光的瞳孔默默打量新环境,最后,默默看向许归期。
    毛茸茸的小猫头报复性地撞人的脖子,瞄见伤疤又别扭的转过去。
    讨厌鬼。
    回到卧室,许归期将新买的猫砂铺好,猫咪的南瓜小窝放在床边。
    他要教小猫咪上厕所,“这是猫砂,从这个小洞口钻进去上厕所,乖崽会埋吗?”
    人教版小猫装傻的扒拉两下浇水凝结的猫砂,仰着脑袋。
    “啊呜。”人,对吗?
    耳朵传到声音,许归期产生一丝错愕,怎么跟教小孩似的,“爪子要轻点,这样不会太累。”
    何西岭后来闲的在车上教过小猫如何上厕所,小猫很聪明只是不爱学。
    慢慢来就好。
    湿巾仔细擦拭小猫粉色的肉垫,许归期看着小猫耳尖,“好了,今天就到这,今晚你要睡到南瓜小屋里。”
    “啊呜~”我一个吗?
    “家里只有一只小猫。”
    乌行简:“……”想和人一起睡。
    嘴是这样说的,睡觉前许归期还是把小猫带到床上。
    乌行简心虚的乱瞟,不敢看许归期脸上的伤疤。
    伤疤和他爪心的颜色一样,乌行简越看越想哭,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肩膀附近的小猫在响,许归期伸手摸了摸,顺顺毛。
    他正单手回信息,丝毫没注意到小猫靠近。小猫伸出倒刺的舌头,轻轻舔舐伤疤,似乎认为这样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