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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哎,北来了?”虎子妈掀帘进来,“前面太忙了我刚都没看着,来碗面不?”
    “不了。”霍北敲敲冰柜,“我来存个东西,胡同停电了,麻烦您帮我看着点儿,别给扔了。”
    虎子妈往里瞅了一眼,什么玩意儿。
    “行。”她搞不懂小年轻的爱好,但是应了。
    霍北站在后厨小巷子里点了根烟。
    早说让老太太换一个换一个,就是不着急,连他自己都忙忘了。
    赖得了谁啊。
    手机屏幕里是家电促销的页面,他挑了半天,瞅准一个规格价位都还合适的,正要点进去,顶端弹出来一条新闻推送,一下就给点错了。
    “啧。”
    霍北不耐烦地滑开后台,页面刚加载出来,他扫了眼,手突然抖了下,烟都给抖掉了。
    他甚至有点儿不敢眨眼,就保持着大拇指按在屏幕上的动作。
    新闻写的什么没细看,但版面配图里的人他认识......宋岑如他爸。
    宋岑如他爸!!!!
    【作者有话说】
    写飙了,拆两章又不合适,见谅[求求你了]
    第32章 需要你
    霍北攥了攥手,其实压根儿没汗,就是激动过后有点紧张,他怕自己看错了,或者又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个气质相似的人。
    他小心翼翼切回后台,没有第一时间点开照片确认,反而先顺着新闻标题往下读。
    这是一条文旅广告推送,标题写道:苏城citywalk新地标,宁瑕斋的古玩世界!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种草文案,大概就是宣传开业等等内容,在一众或好或坏的评论中,有个id提到:瑞云这步棋走的没毛病,品牌和效益两手抓。
    点进那人主页,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号,ip地址显示在国外。
    他退出后把那篇报道从头到尾截了张完整的长图,然后重新滑回顶部,这才点开那张照片。
    那是张大合照,女女男男都有,西装革履的打扮一看就是各种老板,霍北两指放大,c位气质儒雅,除了头发短了点,从发际线到下巴哪儿哪儿都跟宋岑如他爸一个样。
    他不会认错,毕竟狠狠挨过一巴掌,记忆非常深刻。
    不过,这张照片里没有宋岑如。
    如果有,他第一时间就能定位到,在他眼里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是会发光的。
    电路抢修比预计快了一小时,霍北下单了新冰箱,又预约好电器上门回收,做完这些才回房翻开笔记本。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事捱到最后做,可能是花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很不霍北。
    宋岑如走了之后,他对很多事的看法和做法就变了,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像是两块拼图各缺了一角,把对方散落的那部分填充给自己。
    霍北搜了很多和“宁瑕斋”、“瑞云”相关的词条,可公开内容里得到的有效信息不多,不过足够确定瑞云就是宋岑如他们家的公司,而宁瑕斋作为旗下品牌经营古玩生意。
    从官网到社媒,他就这么耗了两个小时,把能翻到的关键信息全记下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出神。
    找到了,然后呢。
    拍卖、古董、投资,这三个东西哪个跟他霍北搭边儿了?
    他们仍隔着十万八千里,要是冲进瑞云总部,恐怕第一个被叉出来。
    霍北叼了根未点燃的烟,一下一下地搓火机……然后,在第十下的时候把烟掰断,抄起手机订了张去苏城的票。
    这是他第一次去京城以外的地方,就揣了个手机和身份证,其他什么都没带。
    出站后,霍北直接打了辆车去宁瑕斋。
    其实不该抱着能看见宋岑如的期待,毕竟他爸出现在那张照片里不代表他也来过,但这里是宋岑如老家,这一路上他还是下意识用眼睛去扫每个经过的人。
    “您好,想看点儿什么?”店员迎上前来,“有特别喜欢的料种吗,我这边帮您推荐一下。”
    这条街的商业规划很清楚,奢线在东区,平价在西区,霍北没来过这种高档店,乡巴佬进城似的,弄的他莫名有点儿拘谨,不过他挑的就是最贵的进。
    “随便看看。”说完这句话,店员很礼貌的退开了,宁瑕斋的员工培训挺好,不像那种鼻孔朝天的刻薄推销员。
    霍北在店里绕了两圈,对着展柜凝神蹙眉,装得认真其实屁也看不懂。他走走停停,又赖了两分钟,估摸装得差不多了,冲刚才那人招了招手。
    “您好,请说。”店员笑了笑。
    “这种的有吗。”霍北大拇指一勾,顺着绳子把竹子翡翠拎了出来。
    店员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有的,您要不稍坐一会儿,我拿给您看看。”
    “不用。”霍北想掏手机,忽然想起来自己用的是个破杂牌又一把塞回去,差点露馅,“我没那么多时间,你们这儿有什么线上直接看的么。”
    “好的好的,我帮您登记一个vip吧?三分钟,很快。”店员领着他去了休息区,又抱着ipad回来,“您输下姓名和电话号码,按照短信步骤注册认证就好。”
    “嗯,你们这儿之后是不是也办拍卖预展?”霍北问。
    店员忙道:“对的,后续有安排也会给您发通知。”
    “行。”
    “岑哥。”同桌凑过来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跟顾漾闹掰了?”
    “哪儿看出来的。”宋岑如一心二用,在稿纸上算的飞快。
    “这还用看?”同桌说,“晚会那天顾漾不是后半场溜了找人打球么,我们六缺一,我寻思说去找找你呢,他说换个人。你当时不也没事儿干,又不想在礼堂里耗着,干啥不拉你啊,我们这队就缺个脑子。”
    “我嫌冷。”宋岑如说。
    “打两场就热了。”同桌说,“你不知道,那天他跟打激素似的,把隔壁班体委都给干趴了,要是有你压他节奏,我们肯定不能输。”
    “又赌?”宋岑如一猜就知道。
    “可不吗!特么一顿烤肉干进去我半个月伙食费。”同桌愤愤道,“我就说张超和郝俊技术不行,非让我跟他们凑一队!”
    宋岑如笑了笑,“就当让他的。”
    “啧。还是我岑哥会说话。”同桌道,“今天放学来一场不。”
    “你们去吧,我可能赶不上,得帮老曾处理下预报志愿的事。”宋岑如道。
    同桌抓了把头发,“这么早就开始了。”
    不早了,期末考完就要过年,高二下学期一晃就过去,等到高三整天泡在题里,再要抽精力出来琢磨这个更累。
    老曾回回都这么说,能听进去的是少数,宋岑如现在一天拆成两半,白天搞学习,晚上死磕宋文景布置的作业。
    这段时间他和顾漾心照不宣的没再提那件事,可能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混沌,所以尽量让自己忙到没时间思考。怕再做类似的梦,更怕醒来什么都没有,有时熬到凌晨三四点都不太敢合眼。
    可能是方法有用吧,他真没再梦到过霍北,就是药量上去了。医生后来按这情况调了方子,把药换成助眠的,基本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这样也好,体感上时间过得更快,眨眼就是期末。
    今年春节在老家过,宋岑如考完试想再多留两天,可惜校领导不让,只能拖着行李箱回家接见那一大帮子亲戚,直系和旁支加起来得有二十来个,麻烦。
    “阿竹,今年怎么样啊,听说宁瑕斋有你参与,你堂哥跟同学还去几回。”二伯父是个爱挑事儿的,尤其喜欢盯着他,可能觉得家里给他的资源少了吧,儿子又不争气,就从他身上找点作为长辈的权威。
    “还行。”宋岑如给在座长辈倒上茶,“谢谢二伯关心。”
    二伯点头道:“再有一年半得高考了吧?我琢磨这宁瑕斋那边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叫我们宣明帮帮忙。”他顿了顿,“你堂哥虽然成绩不如你,但脑子还是很灵活的,有什么小活,杂活,你尽管吩咐他干。”
    “就是,你一个人要扛也不容易,要是溟如在还好些,兄弟俩搭伴,就是可惜......”二伯母叹了口气,“哎,总之你有困难就跟我们提,这长辈就是要给小辈解决麻烦的。”
    算盘珠子都崩脸上了,这就是在等他表态,他要开了这个口,以后少不了要往瑞云里塞人。客厅里其他几个亲戚,甭管关系远近,耳朵竖的高着呢。
    “堂哥今天怎么没来?”宋岑如岔开话题,“学校那边太忙了吗。”
    “......是,是。”二伯母和老公对视一眼,“他们那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一就搞各种创赛,哎呀整天弄到十一二点,想打个好基础。”
    宋岑如笑了笑,“堂哥比我有远见,既然这样就不给他添麻烦了,创赛的含金量比干杂活高的多。”
    谁不知道他这堂哥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废柴,还搞创赛,不去夜店赌场,不酒后创人就算他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