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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生死悬一线
    “小玉,好孩子,你得再走快点,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野狼”再次催促道。
    孩子点点头,马上照办了。刚刚走下弯弯曲曲的山道,他就放开双脚,一路小跑向外走去,虽然气喘吁吁,但他步伐坚定,一直没有停下来,甚至都没有稍稍停留一下,好好喘口气。他一直跑在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和“野狼”前面,很快穿过树枝和丛林。
    他们越是离开陡峭的高山,接近平地,那里的树木就变得越高,荫蔽也就越厚,目标就变得更加不明显了,有利于遮盖和隐蔽他们。
    然而,刚刚走过一段路程,情况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周围的树林突然间却变得越来越稀少了,甚至一棵大树都没有了,山道两旁只有稀稀拉拉的少量小树林和低矮树棵,绿油油的草丛开始成为“主角”,他们开始失去掩盖物。
    再走出二百多米,树林完全消失了,留给他们的则是一片空空荡荡的开阔地,上面长满了绿草和小花,一只只蝴蝶在上面飞来飞去。“野狼”往前看了一下,估量了一下距离,在到达前面那个安置索道卷扬机的小屋跟前,他们至少还要走八十米左右,不会超过一百米。
    在他们右侧约五十米的地方,“野狼”听到索道路线下面山道上有东西在移动的声音,虽然响动很小,但他还是听得很清楚。没错,那是鞋底踩在落地的干松针上发出的微弱声音。很明显,已经有人在那里监视他们了,甚至可能随时都会对他们父子发起攻击。
    “野狼”扳动手里那支大口径手枪的枪机,让它处于待发状态,只要手指一勾扳机,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射出枪膛,钻进被挟持的“美丽王子”的脑袋上或者心脏部位,让他一命呜呼,去见他们的默罕默德。
    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自然听到了手枪枪机响动的声音,明了自己已经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一旦发现危险苗头,一贯杀人不眨眼的“野狼”,为了保护自己和儿子,随时都可能扣动扳机,把他干掉。所以,紧张之下,他的肌肉在“咔嗒”声中猛然紧缩。
    “劈啪,劈啪,劈啪……喂喂……”对讲机在远处发出微弱的声响,不用猜,远处有人在互相对话,虽然距离这里很远,声音也很小,但内力深厚、听力绝佳的“野狼”,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容。
    “小玉,不要停下来,接着快点跑。”“野狼”继续低声命令道。
    这时,东方玉已经走在他们前面五、六米的地方,小孩很机灵,他边走目光边左右搜寻着,他也开始学会躲避危险了。“野狼”正要呼喊他马上卧倒在地,就听见“吱嘎”的刮擦声已经回荡在空中,缆车的电缆开始滑动起来,一架单人座缆车滑了过来。
    “小玉,快趴下!”“野狼”刚喊出口,一发子弹从树林中呼啸而出,射向东方玉。孩子尖叫一声,突然朝前扑去,鲜血渗过他的蓝色运动裤,从大腿下面流了出来。
    “野狼”怒不可遏,右手一扭,就把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重重的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接着又狠狠地踢了一脚,“美丽王子”痛得打声惨叫。然后,“野狼”毫不犹豫的举枪,朝子弹飞来的方向还击。
    这时,另一颗子弹朝他飞来,打在他右侧大约5米处的一棵树上,飞溅起几块木屑。这是那个刚才在屋子下面的停车场上守着的中亚人射来的,还没等到那个家伙找到隐身的地方,“野狼”手中大口径手枪发出的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的头部,只见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爸爸,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中枪了,腿上很疼很疼……”东方玉惨叫着,在地上前后翻滚,他的脸痛苦得扭曲了,眼睛变得黯淡起来。
    “野狼”撇下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不顾一切的朝儿子飞奔过去,一只强劲的手臂托住东方玉的脖子,轻轻扶着他坐好,然后仔细地察看他腿上的伤口。
    孩子的身体在打颤,目光呆滞无神,浑身恐惧异常。“野狼”轻轻地把他放下,然后握儿子的手,低声安慰着,孩子的小手马上紧紧地抓住他,借以消除心中可怖的恐惧。
    “狗杂种!这些该死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们!”“野狼”大声骂着,迅速转过身来,端起大口径手枪,准备瞄准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那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送他进地狱。
    “美丽王子”恐怖异常,战战兢兢的朝后退去,双手祈求地合在胸前,他的高颧骨和尖鼻子露出了死亡的恐惧,黝黑的脸盘“唰”地变得惨白。
    “不……不!‘野狼’,你不能这样干!你不能杀死我!你还需要我!”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恐惧地尖叫道,这个恐怖分子首领也怕死。
    “我要你的命!我要把你们统统杀死!”“野狼”正要扣动扳机,突然间,一串自动步枪的子弹扫了过来,在他身旁乱跳飞舞,地上的泥土和碎石粉末溅到他的脸上。他身体一侧,迅速改变自己的重心,用自己的身躯掩住儿子。此时,他已经闻到了孩子肌肤的气味和大腿上的血腥味。
    这时,从对面树林里射来的子弹更密集了,角度也有所修正,目标越来越准确。
    “野狼”一抬头,就发现一个手上握着自动步枪的家伙,正坐在停留半空的缆车座位上,可劲的往下射击。与此同时,在那个家伙斜卧的地方,还清楚地看到另外两个恐怖分子也坐在这个缆车里,他们就是刚才在小屋里没有被“野狼”干掉的恐怖分子,他们偷偷冲了上来,准备围杀他。
    “野狼”心里想,自己已经面临绝境,不能不开杀戒了,刚才放过了那些狗杂种,他们现在却冲上来要围杀他了,实在可恶。如果继续考虑为了不让小玉目睹另一场屠杀,而再次放弃出手还击,小玉很可能马上就会成为一个牺牲品,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在他上头的滑坡上,“野狼”也听到连续不断的脚步声和狂怒的吼叫声,正在向他这边逼近。他试图侧身转向那个方向,稍稍观察一下敌情,但一串子弹又射了过来,在他身边溅起阵阵泥土,使他动弹不得。这时,他的右眼余光突然瞥见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趁机逃跑,已经消失在密密的树丛中了。
    “野狼”身边又响起了一串子弹击中石头和泥土的声音,他抱紧身下受伤的孩子,紧急想着对策。眼前这样做,决不是逃跑的策略,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而且都在向他包抄过来,他很难逃得出去,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就只能等死。好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一个死角,对于坐在缆车上的那几个恐怖分子来说,射界还是个盲点,不容易射中。但如果站起身来,他们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清晰的靶子。
    恐怖分子的策略相当明显:那些在空中缆车里的人,就是要设法困住他,使他动弹不得,无法把受伤的孩子带出去抢救;而那些在山上的潜伏人,则可以迅速包抄过来,一起围杀他。这样一来,阿里法·库尔达达耶夫就赢得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战斗才刚刚开始,现在未见分晓,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小玉,爸爸现在要离开你一会儿,爸爸要过去消灭那些狗东西!”他对着孩子的耳朵温柔地说,“你不要移动,一点都不能动,知道吗?”
    孩子一声不响,咬牙挺着,再次点点头。
    “野狼”也明白,懂事的孩子会服从的。他猜测,子弹可能击中了孩子大腿上接近主动脉的部位,要是血管破裂的话,很可能会由于震惊和失血过多,而迅速死亡,毕竟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身体抵抗力很差。为了尽快救助孩子,他必须行动,而且要快,不能耽误一分一秒。小玉必须在半小时之内接受医生的治疗,不然的话,他会死的……
    林子里挪动脚步的声音更近了,自动步枪又喷射出火焰,把他封锁在射程之外的一小块空间内。枪声停住了,射手正在再次推子弹上膛,这正是“野狼”采取行动的最佳时刻,更是使自己变不利为有利的绝妙时刻。
    五颗子弹推进他的大口径手枪的枪膛里。他计算着:争取每一颗子弹都必须击中目标。
    缆车上的人悬在离地面垂直约三十米左右的半空,离“野狼”父子所在位置,斜线距离可能有五十米左右,他们跟前正好有一棵大树挡着,那些恐怖分子手中的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必须避开那棵大树才能射得中他们。
    “野狼”离开小玉颤抖的身体,径直滚向十米开外的另外一棵子弹射不到的大树底下。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就像一道闪电一闪而过,他已经来到大树后面了,嘴上虽然喘着粗气,但大口径手枪却稳稳地握在手上,随时准备射击。
    他慢慢地站起身,因为对方不能直接看到他的身影,只能猜测他的真实位置,虽然他们的火力相当密集,但是空中缆车上那个笨拙的位置,使他们很难随意的移动开来;另外,手中握着笨重的武器,要在缆车里狭窄的座位上急速转动身子,根本不可能做到。从战术角度来看,他们所处的位置,完全是处于进攻性的,压根儿就没考虑过防守,这自然就会使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处于被动和倒霉的地步。
    子弹仍然飞蝗般的在“野狼”身边飞舞着,子弹打在大树上溅起的碎树皮四处飞溅着。一个人的缆车座位坐了三个人,小小的缆车在重压下不断晃动着,在寒冷的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尖叫,上面的火力突然停止了,这就给了下面的“野狼”一个绝好的机会。
    他从树后一跃进而起,转身绕到那些恐怖分子的身后。迅疾从一株松树移到另一株松树后面,手中握着长枪管自动步枪和轻机枪的恐怖分子,根本来不及跟着他转动位置。
    终于,“野狼”移到了缆车最下层那个恐怖分子背后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这时,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逃窜,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了。这样,缆车里的人就有可能对自己放松警惕。到了那一刻,他的机会就来了。
    “野狼”看见缆车最下面那人的目光,正在瞅向他的背后,左右搜寻射击的目标,这个家伙虽然全神贯注,但目光又有点茫茫然。
    是时候了!“野狼”握紧手中的大口径手枪,准备选准位置,马上开火。
    当那个恐怖分子的目光漠然地越过他的头顶时,“野狼”蓦然跃出,几乎朝缆车座位下面的道路直冲过去,顿时把上面缆车里的三个恐怖分子看呆了。他们搜寻的目标突然间抛开了伪装,毫无顾忌的冲了过来,这是那三个家伙事先根本没有想到的,他们马上慌乱地掉转枪口,胡乱的射击,试图阻止“野狼”的冲锋。然而,缆车内狭窄的空间和长长的枪管,使他们根本无法自由活动,更无法在“野狼”冲到缆车下面之前,转过身来阻击他。
    “野狼”看到最下面那个恐怖分子手中的轻机枪的枪管,猛烈的撞碰在自己的座位边上,枪身被卡住了,根本无法朝下面射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迅速举起大口径手枪,大约呈90度直角扣动扳机,向上射击。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这个家伙是否已经死了,身体突然前倾,迅速与缆车里的第二个人形成斜线,几乎就在第一颗子弹钻进了第一个恐怖分子后胸的同时,他又扣动了板机,射出了第二颗子弹,正好击中第二个恐怖分子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