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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谁是痴心瓜皮
    噩梦幽旋255
    第九卷
    痴瓜站在一个工厂里,这里是属于他的地盘,但很危险的是,这个工厂本身就是他的敌人,一个随时都会要他命的敌人。还有外面那些邪恶的资本家,曾经他们光是弄钱就可以砸死自己,现在不一样了。
    坐在一把很古典的椅子上,他弯腰并用双手腕撑着下巴,手肘把脑袋支撑着,这是在等待,等待暴雨来临。
    呲嚓——
    外面无论在怎样扯火闪,他都很冷静,两腿膝盖自然地分开,旁边的鸟笼锁着那种鸟——事实上,他还是把鸟给关上了。
    他的工厂,他的财宝!他只是想慢慢发展,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行,他要去找一个曾经自己的朋友,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垮了,那对方也不会好好安稳生活。
    工厂的空旷,暂时别离了。可是这时,工厂的大门却自然打开!是风吹的吗?四米且厚重的铁门,怎么可能会是风呢?原来是老熟人,由姶小姐饰演的小跟班。
    这个小跟班进来后,汇报了一些重要消息,痴瓜没有太在意,他还有正事,要跟班先去准备准备,待会儿立马出发。是的,去那个地方找她。
    “拿好钱,跟我去一个地方,”把菜刀塞进胸膛,再提上鸟笼。
    笼子里面的鸟,可怜巴巴地盯着面前这个面无血色的商人,鸟喙张开又闭合。它已经被关了很多年了,见证了痴瓜的荣辱兴衰,但它可不是招财鸟。
    出工厂,步行来到一个小瓦房外。这件瓦房很普通,但院子四周是三米高且光滑的白瓷护栏,任何盗贼都很难进来,除非贼娃子是邪族、精灵。可以看出这家主人是个严重的守财奴,不然就是缺乏安全感。
    痴瓜不愿进去,站在那院子护栏的外面。蹲到外面的悬崖边,先容他想一想吧。右边的一棵核桃树,掉落着树叶,要是那落下来的是核桃,该多好。
    小跟班站到他后面,将手背在后面并提着皮箱,里面的铜板绝对不会少。这是来进行某种肮脏的交易吗,交易对象就住在那里面,是吗?
    从后面走来一个工作人员饰演的路人,小跟班赶快问道:“这户房子,现在还有人住吗?她是不是搬家了?”
    路人没有理她,朝房屋右边的茅厕走去了。路人还挑着担,左右两个尿桶,估计是装粪去淋菜的,悬崖下面的那些菜地,急需大量天然化肥。
    痴瓜起身,趁路人没有走远,放话问道:“最近收成可以吗?是不是又闹饥荒?”
    路人只是看了一眼,装好粪之后,挑担下山,这也是个为了生存而不惜出卖体力的人。想想自己,这些年也是这么过来的,痴瓜闭眼摆摆头,那远处的芭蕉和毛竹,都不能阻止他找人。
    对方肯定在房子里面,而爬墙一事难不倒他和跟班。跨进这个大院子,可见一个烂背篓,里面几个地瓜、红薯。那老树根制成的砧板,他看了很久,上面还残留着没剁烂的猪草。
    打扫的很干净,他蹲下吹了吹,没有一点灰,可能是洒过水。跟班已经去拍门了,里面是一阵脚步声,但迟迟没有开门。
    “有没有人?”痴瓜站起身,笔直站在门外,跟班退回到他身后。
    里面是天汤饰演的清倌,她捂着嘴说道:“你来找谁?要是找那位有钱人,就去山下的那栋二层土房。”
    “不!我们来找你,”是痴瓜冷漠的话语,还包含了仇肅遇的浓重感情。
    眼角噙泪,这位旧时的清倌闭眼便是忧伤,“我只是一个穷人,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抢的呢。你们换一家吧,山下那家人不缺资金,你们去那儿,不会亏。”
    痴瓜转过身,看着那三米高的墙,还有墙外唯一可以看到的核桃树。他捏紧拳头,低头深深一个沉默,然后回头质问:
    “山下人家,有金银珠宝吗?金手镯银手链,有把自己打扮成珠光宝气样吗?”
    应该没有吧,要是真的那样,谁还会选择留在这山头附近务农?不要说什么条件不允许、资金不够满足、回归原始,这只是美好的逃避借口。可以说,农村和城市之间,绝对有一个沟通的渠道,而外表则是一个进出城市的钥匙。
    “你到底想怎么样?”
    “开门。”
    里面的声音很坚决:“不可能!”
    痴瓜和跟班对望一眼,跟班正要翻窗进去,结果痴瓜却走到了院子护栏边,翻墙离开。搞不清自己老大这是弄哪一出,但她也只能跟着离开,照里面的那位她的说法,可能山下土房里,有答案。
    缓步下山,农村路太滑人心更复杂,果然没错。待他们走后,那清倌的院坝大门打开了,里面正是穿着公主裙的清倌,偷偷抹泪,随后悄悄摸摸地尾随而去。
    情景骤然变换,来到山下那土房边上,四周是弧形的梯田,里面的水稻长势不错,还有田口的那几棵豇豆,顺棍直冒头。
    滑溜溜的路,痴瓜不小心滑了一跤,手上沾了泥,又撕来一片叶子,擦完向土房走去。不同于山上那守财奴的院坝,这坝子边上没围护栏,但却有荧色带点白的鸡粪,或许拌糖会味道不错,糖巴鸡屎嘛。
    没有锁的土房大门成敞开状态,痴瓜俩就这样跨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个老妇人。这个人却没有认清楚痴瓜是谁,很明显被吓了一跳。吓蒙了,这两个精灵就像鬼一样,走路都不带点声音。
    “你们是谁?找哪个的?”
    “我们来找清倌,镇上最有名的清倌精灵,穿着公主裙。”痴瓜回答道,他也不信这个人会不认得,因为二号镇的精灵就这么多,想不认识也难。
    这人在听后瞬间愁眉,快速回答道:“不认识啥子清倌,你们快点走,这边没得你们说的清倌,各人到其他地方去。”
    跟班帮着解释:“能不能先让我们坐一会儿,实在太累了,就歇一会儿。”
    “不准,你们快点走,回二号镇镇上,莫到我们村来。这里没得清倌,永远!”实在不留情面,或者这里面有什么隐秘?
    “嬢嬢!他们是来看我的,就让他们留下来坐一哈儿嘛。”刚才的清倌正在门外,探出一个头,然后羞涩地走进来。只是,她已经换下了那公主裙,竟然穿上了四号镇那边的青花瓷旗袍。
    痴瓜,不!是肅遇,他眼底里明显闪过一抹异样色彩,但在观众眼里看来,那只会是专业的演技,演员背后的忧伤谁懂。有的演员,台上耀眼,台下的故事让人骇然。有的演员,台上认真却不被认同,但台下的故事,会让人暗暗忧伤。没办法,现实永远比故事要让人感动。
    “你还是出来了,”痴瓜的话语里有一份明显的颤抖,他该怎样面对清倌?
    老妇人走到了一边的房间,堂屋只剩下他们三个。清倌坐到一把椅子上,端起一个碗,水瓶倒水,再饮下。这才回答对方的话语:“我出来?这件事先搁一搁。说说你找我是来干嘛的?是说好的,来赎我?但我已经出来了,赎我的任务你已办不到。”
    “不,不是,只是来还钱的。我不想欠人钱财,”从跟班手里接过箱子,打开且往前一递,但却又快速合上,“我想我来晚了。所以,这些钱只是给你看的。”
    这逻辑不对吧?但清倌明显听懂了这话的潜在意思,道:“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很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请不要打扰。”
    此刻屋外吹来一阵凉风,又有一只蜻蜓飞过,那远处稻田里福寿螺粉红色的卵被风吹掉。稻田里几只水虫在田里打洞捕食,这是一个有点炎热的夏天,但此刻却寂静无声,是因为屋内开始冷清的缘故吗?
    久久没个答复,终于,痴瓜开口说道:“帮我养鸟吧,如果我几年后能成功回来的话。如果我不能...请帮我把它养到你不能养为止,然后放飞它,这是我今生...可能是最大的期愿了。”
    “你要去哪?你的工厂不是方兴未艾吗?你又要拿起菜刀砍人?不是说好了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怎么每次都不听劝呢?如果暴力能解决问题,那么这个小镇已是噩空的地狱!”
    “所以,请停止!还有,我不会给你养这鸟,我早就明白了,它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清倌的话掷地有声,而且处处都在为他好,只是他明白吗?他明白吗?
    笼子里的鸟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一会儿扑腾翅膀,一会儿转转脑壳。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这哪是招财鸟,明明是惹来天灾人祸的凶物,痴瓜很早就明白了,但他却不愿承认。是的,他凭什么要承认,既然走上了这条致富路,那就要一团条路走到死,亦可能走到一个旁人远不及的高度。
    看了看那可爱的绿毛鸟,清倌还是答应了,她答应的速度还挺快,不磨叽。接手这笼子后,她目送那两个精灵离开。她为何答应得这么快?因为他看到他眼里的急切,是她这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
    咔嚓!
    圣光在刹那突然消失,而戏台上精灵与人都已经离开,看来是中场休息。此刻的时间估计也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可能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沙洲冷多少也有些看腻了,虽然故事很精彩,但是现实的美好更让她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不如离开剧院,外出走走?
    她回头看看身后那些观众,怎么离开了这么多人?而且那些僧人也早就离去,也对,一个小时,不可能不吃不喝。一个术法遁地,她也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果然,是夜晚呢。天上没有飘着细雨,而是飞舞着深蓝粒子光,像游荡的海水,这就是天上的浪吧?第三媚很喜欢二号镇的南方土地,虽然这里也和一号镇有点经济关系,但总比一号镇,让她感觉自然。
    向远处奔跑,而这宽大的平地,想要起舞旋转。她转过身,张开手臂,倒退着走路,“哇哈!没有什么比看了戏剧之后,再出来吹风,更舒爽哒啦。”
    白色褙子被秋天夜晚的凉风吹拂,倒退着走路,让风抚摸后背,多么清凉。这就是秋天啊,但是痴瓜后面的剧情会怎样呢?多么励志的一个戏啊,十几年努力打拼,一次次千金散尽还复来,大结局会不会奏出生命的火花呢?
    她慢慢走到远处的街角,而四周开始有了灯火,果然二号镇已经开始供电了?那些光都是电灯吧?二号镇的隐秘工作做的很好,未来一定会有不同的地方。
    四周的硅胶人开始变多,她摇摇头,再往前走走,采风者就应该不断挺进。转回身子,她面纱下是不是开心的笑颜呢?
    “灯火阑珊?书上写哒这个词,”她捂嘴弯腰,差点没笑出声来,四周倒是有奇怪的眼神看来,但她不需要在意,“有很多哒解释呢。”
    算啦吧,还是回去看戏!
    一个优秀的剧院,就应该有一群出色的演员!他们的表演不需要做得太过强硬,看呐,那每一个动作都是戏。
    稍等一下,沙洲冷,有些心事。戏吗?戏啊!演得实在是不错,她其实也该去演的。
    如果,有机会,今后再去啊?
    轻笑着,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搽搽眼角的泪,真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