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幽旋164
    第六卷
    噩梦人吓唬小孩子，往往不会说鬼来了、魔来了之内的话，他们会说:“妖来了，那些长得丑的妖族要来了。”
    妖族大部分都是丑恶的、原始的，比如它们有时会吃噩梦人，和怪族一样。但怪族吃相是十分优雅的，妖族就比较原始，不会把人做成这样那样的菜式，直接整！
    怪族可能是先哔后食，但有些妖族直接开膛即食，毫不客气。而且吃也吃不干净，整一个晚餐变成了分离解体肉块的现场。好恶心的！而且它们口气重，口水颜色像臭水沟似的，五颜六色冒泡泡。
    咳，以上所诉的都是大部分灵智半开的妖族，少量妖族其实比噩梦人更文明。但那是少数，就刚才那些街道上的“噩梦人”中，就有一些比较重口的妖族。
    文明的妖族还是占少数，野蛮妖族也未必都充满兽性，这个时候的主镇，异常生物有很多。
    还有妖族有奇异爱好，喜欢翻噩梦人的肚子、吸脑髓...这些都是正道需要治理的，所以带动那个时空的正道其实很闲，现在的正道可不只有精灵。
    战争后的好事还是有点，难得的和平难道不好吗？正道再过几年，或许就会重新招收到噩梦人了吧？战后工作完毕后，隐匿的危险也来了，人手不足，这可不行。
    妖魔鬼怪之间的关系，不少人不明白，但其实不难理解。魔族不是噩空本地人，本地的叫余孽，鬼族就是噩梦人死后怨灵所化。怪族就属于基因变异。妖族刚才已经提了，就跟野兽有关。
    是啊，几句话就解释完的关系，还不理解的也没关系，反正近十年来，噩空是安全的。谍伏嘛，灾难不会缺席。以后的世界，什么都可能出现哟。
    那个时候，还望能够保持初心。好好为了带动世界而做一些好事，对，带动还是想带动世界，其他的就不要想了。等等，还有正义学院三年后的测评。可恶，每三年参加一次，如果连续多次不及格，估计一辈子到哪都要回去参加测评。
    哪怕是顶阁主，只要测评不过关，那么三年后继续见。这就是学院的毕业后的事，早知道就不听信老司机的话了。它真是一个坏精灵呢，虽然也曾是个英雄。
    呵，管它呢，期盼三年后...不！两年半后的测评能够过关。
    话说此刻的带动俩没什么事，在黢黑的街道上，接住粒子光微弱的光，向大码头街进发。它们的后面是噔哒，也就是未来的雨奶奶的本体。
    噔哒藏的很好，服装为黑色，融入黑暗也不担心被谁发现。她的目的地也算是这里，“怎么这俩精灵也到这儿了？它们不会也是来找五季叔叔的吧？”
    不！带动来找你未来的情人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没准还能改变马稚的命运。是啊，万一马稚复活了呢？不过那时带动会不会失忆？
    顺其自然，这是噩梦空间，不会太奇怪的，因为已经奇怪了。
    “欢聚，这里的人真的好穷啊。我们走了这么久了，结果房子窗户里有火的人家没有几个。而且那些火不像是烛火。”
    欢聚回想一下这时的大概情况，即使蜡烛在这个时期很流行，但毕竟已是凌晨。谁会因为怕黑而点蜡烛啊？这里又不是那边的富人区。
    “你没听雨奶奶说过吗？半边街，一半穷一半富！”欢聚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差，其实有很多话都没跟带动讲，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其实没有。
    “有吗？你没说这些字吧？下次说详细点嘛，别担心会改变历史，要是改变了更好。”被指责了的带动眼睛渐渐眯起来，嘴上吹了一声口哨。
    后面的噔哒恰好听到了它们的对话，心中疑虑:“牛角精灵刚才问我是不是雨奶奶，我明明说了不是，还把真名说给她听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喊我雨奶奶呢？我有这么老吗？都说了要叫我妹妹的。”
    这个时候的雨奶奶，年龄确实没有欢聚大。可怜又可爱的噔哒把两只手伸出来，十分白净，即使身处一片黑暗，她的视力也没有丝毫衰减。这就是仙法吗？
    不！噔哒刚才说过，她叔叔是五季。她其实也是个怪族啊，只是作为怪族的那些体征还没有长出来，身体暂时未进化多少。所以，应该不只是修仙让视力有所提升。
    谁说修仙就一定是那些噩梦人的特权？主镇人、硅胶纸片这一类若能成仙，那么怪族岂不是世界的天骄？造化子女？
    “没那么老吧？”噔哒从宽大衣袖里伸出的那对手真的很白、很长，可以用冰肌玉骨来形容。只是指甲也很长，最短的指甲都有十厘米，确定不是九阴白骨爪？
    不确定，只见噔哒把手贴近胸部，那胸部快凹进去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未来的的那里一点都不会增长，她会不会开心地蹦跳起来？
    是的，会蹦跳起来的。没看出来吗？噔哒不喜欢那些像乳牛一样的怪族女，并且厌恶着。真讨厌，不是吗？最讨厌“大...女”。
    嘻嘻，不是说某个小妖怪。如果真的是，那又如何...
    好了，噔哒把手抄进袖子里。这身衣服很显老，她本来也不想暴露自己的面目，这身衣服不会暴露自己的身形，显老更好。
    “南方多雨，和这里的服装风格差太多...我也就敢夜晚里跑出来，装作打更人，才不会被谁发现什么端倪吧？不过，眼前的精灵，应该知道点什么...”
    噔哒有秘密，那便是找到五季。找到五季后要干什么呢？总感觉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要找五季了。其中真相道不明白啊，是否道出了心中泪？
    在大码头街的一间小屋子里，某个穿着破旧大衣的中年男子。他嘴上两搓贱贱的小胡子，下巴的胡子也够长，给人以奸商的感觉。
    你可知他是谁？他就是乞丐头子马稚的“军师”，他说哪里有饭吃，哪里就有大把的钱财。他的名字叫——五季。自称五季骚，平时不爱说话，但内心极其闷骚。
    没错，这就是百年后的五季，噔哒要寻找的五季叔叔。别看现在的五季孤单一人，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深深思念着:
    五季呀五季，雨一儿之噔哒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再次相见之时，给她物色个好夫婿，完成执念吧？她可是族里唯一能修炼噩梦人仙法的，族里的老一辈都盼着她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后呢，开开心心的去浪走天涯吗？可以，族里竟然飞鸽传书让我给噔哒找个对象！不知道，我跟噔哒才是真心相喜的吗？无耻！还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看连兄妹都不能！”
    五季扶着桌子，反复读那封信，已经读了几个时辰了。是的，噩空鸽子飞的很慢，这信是五季今天下午才受到的。可噔哒貌似早上就到了。
    五季的头发特别惹人注目，额头上的头发尽是彩色的，但也只有那一团发色是彩色。而且这块的头发很长，都向头顶后延伸出去，若是散开的话，指不定会被别人当作是个女生。
    你说这是五季，别欺负人啊！未来的他头发是这样的吗？
    就是五季啊！不过未来的那个他，身穿着教廷殿的紫色雨衣，毕竟是教廷殿的管理员。雨衣遮住了头，所以看不见额头之上的发丝，而此时的五季才是正常的。
    乍一看五季这个样子，真的好奇怪。和噔哒一样在隐藏着头发，不过他的头发为什么只有额上是彩色的，其余地方却是全黑色？怪族都是这样吗？
    “噔哒是我的，即使是族人，也不能阻止。不行，我得出去找找他，我的噔哒可不能被其他生命看到了。她的一切都属于我，谁敢看噔哒一眼，我就挖掉它的眼。”
    嘚，原来五季竟藏着病娇属性，这可不得了。但，应该只是隐性存在吧？
    五季猛的从椅子上站起，那头顶延伸到背后的彩发扬起，还挺好看的。不过头发都垂到脸上了，挺像那啥。不过不是爬着走路的，五季不是鬼族。
    发型乱了，五季连忙仔细理顺到背后。然后轻轻点点头，嗯，没有散开。唯噔哒和自身最重要，没有一个另类的发型，五季还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职业。
    “出发，去街上找找我的噔哒。”五季顺手拿起桌上眼镜，其实他是个近视眼，只是不爱戴眼镜。
    早在几百年前，噩空便有了眼镜的存在了。而五季这一副眼镜，有着深蓝色的镜腿，那鼻梁架子上的是黑色环氧树脂镜框。戴得久了，镜腿上面的字都磨没了。
    把头发末梢塞进大衣里，他再拿过一个帽子扣住头，正好避免跑路时头发散开。扮鬼吓人多不好，尤其还是五季这么凶残的存在，鬼见了，也怕他五分。
    大衣胸口处的口袋上，有一只签字笔，那不正是，幽旋笔吗？可以消除记忆、复活苍生的笔。
    五季大手一挥，在面前徒手画了一个无形大圈，随后他的背后伸出一根黢黑色的锁链，跟虚上海的锁链相差无几。那锁链向前面刺去，所刺之处的空间仿佛镜面被打破。
    那里现在呈现出一团幽紫色漩涡，这就是一个通道。而似乎这个通道，欢跃曾经在那服装店的危楼里看到过。难道那次鬼打墙也跟怪族有关，难怪腐朽菌是在隐瞒一些事。
    五季向里面走去，待身体完全没入其中后，漩涡消失。大码头街的大路上，漩涡出现，四周是一片寂静。这就是怪族的怪力，本身就十分奇怪，据说跟这个世界的本源有直接联系。
    怪族虽不是天地所生，但最接近世界的本源。这一点，只有极少人知道并且肯定。
    “噔哒，在哪儿？”五季独自走在雨夜里，他的旁边已经没有了撑伞人，但心中信念还是在的，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那便是噔哒，五季喜欢噔哒，这一点，相信一百年也不会变。可是他们的关系，始终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若虚上海在这里，一定会感叹:
    “生命不一定是喜剧，生活不一定是悲剧。曾经的五季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心，而现在的他，竟还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五季啊，可惜你生错了地方，注定了不能跟噔哒长相厮守。所以，这也是噔哒喜欢马稚的原因之一吧？哈哈，有趣。”
    虚上海原本就是一个演员，在剧团里待了几十年，他眼里的五季就像一个可怜的反派。偏偏这个反派让人恨不起来，算是失败的人物塑造，可这就是事实。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五季，一百八十九年未变赤子心，但周遭事物早已是物是人非。或许，五季本心如此，那么，也就这样了吧？
    五季背后总有一个虚上海，这点算是值得庆幸的。那么往昔岁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样的遭遇让噔哒分出分身，独自浪迹天涯？是什么让马稚成为了人丁路执政官？又是什么令五季孤独终老？
    那年那些事，一切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