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急忙用轻身术飞到半空,正在这时,忽又听到大长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想不到你已经可以打破我的水之屏障了。好,就让我来瞧瞧,你这些年潜伏在梵天咫内,究竟有没有长进!”
话音刚落,林初听得上方传来阵阵呼呼风声,过不多时,一阵凉意自上而下,林初一个激灵,刚一抬起头来,忽然一阵压力传了下来,一瞬之间,就将他压到了下方的水中。
他在水中只觉得呼吸窒涩,但刚准备站起,忽然觉得周围的水温急聚下降,顷刻之间,只听‘咔啦啦’的响动,水面之上竟然开始结起了坚冰!
林初大骇之下,连忙抽身跃起,用轻身术向着上方急速飞行。双脚刚一离开水面,只见下方又是一阵咔咔响动,整个凛宗竟然像是被冰雕银素一样,一片晶莹剔透,处处闪动这光芒,竟然被冰封了起来!
这一过程仅仅过了一瞬之间,他还来不及惊骇,觉得自己手脚麻木,活动十分不便,身躯不断抖动,牙关咯咯作响,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周围空气中温度骤然下降,但像是在冰窖中一样,连自己口中吐出的哈气,在如此的低温之下,都开始向下跌落。
正在这时,半空之中传来一阵巨响,林初抬头一瞧,空气之中雾蒙蒙一片,全都是四散飘飞的冰晶,在天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有一千个、一万个小太阳一样,晃的他眼睛都无法睁得开来。
紧接着这些冰晶越来越大,但同时也不再透明,逐渐发白,变得像是雪块一样。
但虽说是雪块,却在半空中不断飞舞,林初见到有一片正飘飘荡荡的来到自己的身前,下意识的用手一碰,立刻打了一个冷颤,在这一瞬之间,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冻在了冰山之中,灵魂深处都随之一阵颤抖,想要开口喊声‘啊’,却发现嘴巴不知在什么时候,上下嘴唇已经被冻在了一起,无法分得开来。
他的心中一紧,呼吸便变得急促起来,正在这时,半空中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大长老的声音叫道:“哼,这些年来,你的长进也不过如此。”这句话刚一说完,周围的冻入骨髓的寒意,在这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初只觉得自己正在不断下降,急忙调动体内的风元素精灵,但自己体内的精灵像是全部进入了冬眠一样,毫无动静。他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自己体内的魔法精灵,竟然也随着这阵寒意给冷冻了起来。但空气温度实在是太过于低,导致自己就像是踩在冰块上,因此才没有掉下去。
脚下一实,他才落在了冰面之上,再次抬头一瞧,只觉得天空中逐渐露出的阴云,竟然也有一大块变得透明了些,像是被冰冻过后一样。忽然远处半空中出现一个黑点,接着黑点越来越大,正是大长老。
大长老手中拿着那柄梵天咫,它此时又恢复了正常大小,和之前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它内部竟然潜藏着一个生灵。
慢慢落在林初的旁边,大长老说道:“没想到梵天咫的器灵竟然在这个时候冲破了禁制,倒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林初正要开口答话,却听到身旁苏如是的声音说道:“是啊主人,不过空气中的寒气您轻易就可以划去,可这里的水怎么办?”
林初一愣,转过头来,看见苏如是站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地方,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奇道:‘苏大哥刚才去了哪里?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没有发现。’
大长老慢慢蹲下,将手放在冰面之上,接着从下方传来一阵阵碎裂开的噼啪声,林初觉得脚下似乎正在不断颤动,忽然一阵‘砰’的声音,坚冰支离破碎,急忙飞至半空,这才没有陷入碎冰里面。
大长老与苏如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旁边房舍的屋顶,苏如是说道:“主人,这些碎冰应该怎么办?整个海加尔山恐怕也因为您刚才的极寒领域,而升高了三尺。”
大长老走到屋檐旁边,说道:“蒙哥呢?让它把这些碎冰全部丢到山下去。”苏如是点点头,答应一声,朝着半空中吹了个口哨。林初见到那个驮着他们来到海加尔山的巨型飞禽,又出现在了天际。
它飞近之后,苏如是对它说了几句林初从未听说过的字,这些字的音节似乎与人类语言不同,巨禽听了之后一声长啸,张开巨大的尖喙,林初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它的嘴巴开始飞动,急忙稳定身形。
好在这只巨禽似乎并未如何用力,他身上的衣物全部倒着向上不断扇动,地上的碎冰开始不时的跳动,紧接着陆续飞去,全部进到了巨禽的嘴巴当中。
这一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林初依稀觉得地上的碎冰下沉了整整一截,巨禽才停止吸力,再次尖叫一声,朝着山下开始飞去,想必是去将腹中的碎冰吐了出来。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巨禽再次飞了回来,重新开始将碎冰吞入腹中,如此反复几次,直至凛宗内部的地面之上,再也没有了冰碴,苏如是朝它作了个手势,它才又飞到了远处,不知隐没在了什么地方。
等这一切全部处理好之后,大长老缓步走到林初身前,此时天色将晚,他看了一眼天空,说道:“我本来计划明天再见你,不过现在倒是不必了,林初小兄弟,你随我过来。”
林初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梵天咫,发觉它色泽似乎比起之前来,要暗淡了几分,像是变成了一块寻常的废铁,不禁露出好奇之色。
大长老语气淡淡的说道:“梵天咫的器灵忽然觉醒,重伤葛天霸、将玄真道长吸入了其中,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你放心吧,它现在已经被我镇压在里面,下一次觉醒至少也在几十年之后。”
忽然眉头一皱,接着说道:“它此次觉醒比我预料的要早了二十多年,倒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