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是激动,片刻的功夫就睡意全无,此时天还未亮,他心想:‘不如先去城南的娱记杂货铺看看,等到天明以后,再去城主府中找城主大人吧。虽然此时是半夜三更,不过那人曾说,我有空的时候便可以前去,也没有说非得是白天。’
从客店出来,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绝大部分都是来回奔波的佣兵,以及流浪的旅客,好不容易问明了‘娱记杂货铺’的位置,他便匆匆赶了过去,见到一间极为普通的门店,此刻双门紧闭,他略一犹豫,过去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晌无人答应,再次敲了敲,只见房中一盏烛灯亮起,接着一人沉声说道:“谁啊?大半夜的,睡不睡觉了?”声音虽然低沉,但显然并不是刚才与他说话的男子。
他这下可犯难了:‘那人只说让我来娱记杂货铺,可没说找谁,更没说来了以后怎么说,难道直接亮明身份?’暗自点了点头,说道:“掌柜的,在下姓林。”
那人又说道:“什么姓林?要买东西,等到天亮以后再说吧,真是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初听他语气,颇为感到不耐烦,暗自奇道:‘难道那个人在耍我?还是另有一家娱记杂货铺?’正要转身走开,听到一阵沙沙之声,他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张字条从门的地缝塞了出来,他心中一喜:‘看来确实是这里了。’将字条拿起,上面赫然写着写着四个字:小心银豹。
他一见到这四个字,便大惊失色,向四周仔细看了看,并无可疑的人跟踪自己,把字条毁掉,心中暗想:‘他是谁?为什么要让我小心银豹佣兵团?虽然自己曾经身陷银豹的地牢之中,但也并没有收到其他迫害,难道因为自己将那看守牢房的人的腿,砸断了的缘故?’摇摇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个看守牢房的小人物,能有什么能量?
他又想‘银豹佣兵团的尹团长,当初盛情款款邀请自己加入他们,甚至连‘团中团’这种从所未有之事,也可以答应自己,自己虽也曾以诸般理由拒绝,但他后来竟然拿出两颗原石,且从他的言语之中,似乎对其成因知道些端倪,自己也是因此才答应加入他们的。
不过自己自从加入之后,尹团长除了派人给自己送来两颗原石之外,对自己也没有其他任何要求,说来倒也十分可疑...’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自己竞拍那件秋露刀之时,曾与贾姑娘、苍穹之剑前辈,还有一位银豹团员一齐竞拍,我们四人从那间屋舍出来的时候,那人为什么要嘴角含笑?’一想到此节,顿时心中毛骨悚然,脊背只感到阵阵凉意,这中间似乎有着一件阴谋,而这件阴谋所针对的目标,明显就是自己!
他又朝杂货铺看了一眼,看来那四个字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己自打来到这古老城之后,所遇到的种种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刚来便有名动一方的大团团长亲自邀请自己,现在想来,自己不过是区区一名三阶魔法师,即使再如何稀少,终究只有三阶,他又何必允诺自己那么大的条件,来使自己加入?
他在大街之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脑中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南门,这里与飞沙城不同,城池周围几十里处,有着许许多多的村落,那些村落当中也不乏凝练出斗气的剑士,可以说是一只数目庞大的佣兵群,而且城中又有着各阶实力的剑士存在,并不担心魔兽进攻,大门敞开,两旁并未守城的门卫。
此时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他心中实在有许多疑虑,直压的他几乎透不过起来,他向着日出的方向一望,便走出古老城,又向南行了一里,见到旷野无人,四周一片寂静,不禁大声‘啊...’的喊了出来。
如此喊了好半晌,直感到嗓子有些沙哑,这才停止了喊叫,他仰面躺倒在草地上,此时此刻,心中的不畅才稍稍减少了些。这时,感到左眼一阵目眩,一缕光线直接照射到了他的脸上,他转过头来,见到朝阳正在从天边升起,此时还只露出了一半,但四周都是极为开阔的平原草地,没有什么遮拦的东西,他站起身来,忽然感到眼前晃了几晃,将左手抬起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到,他与朝阳之间,有一个身影正在移动。
那人虽然离自己几乎有百丈远,但自己刚才大喊大叫,他绝对是听的一清二楚,一想到这些,不禁有些窘迫。却见到那个身影正在晃动,陡然间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而那团阳光,居然也跟着他的身形移动,接着他不断的前移后退,总是挡在他与太阳之间。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朝阳却不见有半分升起的迹象,他十分奇怪,这个时候,在那团亮光偏右的地方,又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照射而出。
这下林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怎么竟然会有两个太阳?他揉了揉双眼,依然有两团亮光,只不过先前那团仍在不住的来回移动,他这时才看清楚了,原来那团如同朝阳的亮光,竟然是那人所发出的斗气!
这一下吃惊非同小可,火属性斗气在玄天大陆极为普遍,如同戴大哥就是,但他充其量不过是能在周围散发出阵阵红光,离他不远的时候看的真切,但若是离得远了可就看不见了,在大漠中时,夜晚寸丈二人所发出的五阶斗气,虽然能划破长空,冲向天际,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缕光亮而且,而那人浑身不仅散发出如同朝阳的斗气,而且远在百丈之外,看上去还如此巨大,他心中又是佩服、又是羡慕。
片刻之后,那团晃动的光影这才逐渐黯淡下来,而真正的太阳早已全部爬到了地上。林初心想:‘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在此修炼斗气?’有心想要上前拜访,但又担心自己如果贸然过去,恐怕会冒犯了对方,一时之间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