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院长,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了,我们会为您负责,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邢少铭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给战墨琛递了一个眼神。
战墨琛也做出了相应的承诺,廖院长始终低着头,过了片刻,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缓慢的抬了起来。
“十五年前,倾心妈妈心脏病突发,住进了医院,我作为主治医生,给了她最好的照顾,叶家人也时常来查看,请了护工。”
他声音平缓,眼神空洞,思绪似乎都放在了过去,继续说着:“我想尽了办法,可是由于你妈妈是先天性心脏病,又拖延的时间太长,已经很难医治。”
“幸好当时国外研发了新型的心脏搭桥手术,提高了手术成功的几率,我去学习,并为你妈妈手术。手术很成功,可是……”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叶倾心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一脸的紧张。
“可是什么?”
“可是手术之后的恢复治疗却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了,我也找专家会诊过,可是毫无办法,还以为只是手术后遗症。”
说到这,廖院长开始大把大把的抓起自己的头发来,似乎很是痛苦。
“你妈妈却对病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安慰我,说她本就是个不长命的。果不其然,没几个月,就活活拖死了。”
叶倾心眼泪落下来,她还记得母亲死的那个晚上雷声大做,那样的恐怖,战墨琛轻轻的抱住她,柔声的哄着,“都过去了,没事了,听廖院长继续说。”
邢少铭示意廖院长可以继续,廖院长叹了口气,“直到后来你母亲去世,尸体发黑,我才觉得不对,又想办法给她做了检查,才发现她竟然一直中毒了,很微量,没法察觉……”
再到后来的事情战墨琛等人就能够查到了,凡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人就像是被下了诅咒一样,一夜之间就通通人间蒸发了。
或死或残,都没有落下好下场,而廖院长也从一个大医院的院长被突然调去了一个精神病医院。
这么多年他就担惊受怕的活着,半句话都不敢说。
“那……那您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嘛?”
叶倾心很激动,瑞叔不在了,日记上面的字迹又看不出来,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廖院长。
可是廖院长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后来也想找那个照顾过你妈妈的护工,可是那个女人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廖院长只是一直摇头,然后就很无力的依靠在了沙发上,看上去样子很疲惫。
“我记得,当初你母亲像是知道一样,她一直写一份日记来着,只是不知道那份日记现在在哪里。”
这么一说叶倾心更加的觉得绝望,她知道日记在哪,可是最后的关键的一页字迹辨认不出来。
“别担心,倾心,我已经让人将日记本送到了国外去了。请了国外最好的恢复大师来帮忙,你只要放心好了,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询问了几句关键的,战墨琛就要邢少铭带着廖院长回去了,他亲口承诺,会让人将廖院长送出国,这样能够躲避那个人的迫害。
折腾了一晚上叶倾心也疲惫不堪,洗了洗就早早休息了。
战墨琛洗漱回来,就看到叶倾心绷着一张小脸,紧紧的闭着眼睛,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一起。
他忽然有点心疼,还在怀孕,竟然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安心的。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分娩,战墨琛第一次这样担心叶倾心的身体。
叹了口气,翻身上床,一把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还没睡?还在想今天的事情?”
难得的温柔,磁性的声音像是水一样流进了叶倾心的耳朵里。
她向着熟悉的地方靠近了一点,皱着眉头,“墨琛,你说,在j市,除了你们战家,还有谁能够做出来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多人同时倒霉,还没有人追究,就连廖院长都是吓得避猫鼠一般。”
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像是犹豫了一下,叶倾心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你妈妈又一直很不喜欢我,你说会不会?”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很亮,战墨琛向后退了一点,正色道:“不会!”
他说的认真,不是护着刘絮萍,而是这话一说出口,之后他和叶倾心之间就有嫌隙了。
“倾心,我们战家和你们家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往来,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我妈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一些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妈妈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调查的,你放心就是了。”
他顺手摸了摸叶倾心的头发,眼神中都是柔软和怜爱。
叶倾心低着头不再说话,她的确没有理由就这样怀疑战墨琛的,更不应该怀疑战家。
第二天一早邢少铭就打来电话表示已经用战墨琛安排的人将廖院长送到国外了。
送去的是美国,相对稳妥一点,战墨琛也只是答应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要徐妙阳亲自送去的,也能够放心一些。
早饭叶倾心并没有吃多少,她心里面有事情根本没有心情吃饭。
肚子里还有着孩子,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瘦了一圈。
战子昂在饭桌上来来回回的晃荡着小腿,偷偷看着上楼的叶倾心的背影。
忍不住小声的嘟囔着,“爹地,妈咪这样每天郁郁寡欢的,会不会对她肚子里的小妹妹不好啊?”
战墨琛一把手拍在了他的头上,疼的战子昂呲牙咧嘴的做鬼脸。
“你一心就知道小妹妹,不心疼你妈咪了?”
平时争风吃醋,现在说的少了,又嫌弃人家不够关心。
战子昂撇撇小嘴,很是委屈。
“可是妈咪好了,小妹妹自然好了。小妹妹没有事,妈咪就不会有事了嘛!”
他一只手揉着头,一只手捂着脸,模样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