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气,暴躁的叶倾心胸口起伏面前,双颊气鼓鼓地瞪着坐在对面,怡然自得的战墨琛。
对于她的暴怒,战墨琛倒是一脸淡定,放在桌面上的手的食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显得尤为突兀。
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原本暴怒的叶倾心,随着时间逐渐平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这样被监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叶倾心的适应力和承受力仍然是那么的差劲。
说到底,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生活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战墨琛的眼皮底下,自然会不开心。
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叶倾心闭上眼睛,企图令混乱的思绪回归正常,再睁眼时,她的眼中显然没了方才的怒火。
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分激动的叶倾心,轻咳了两声,缓解自己心中的尴尬,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你身边还有多少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还不清楚,我自然要了解清楚你的行踪。”
对叶倾心突然的震怒,战墨琛没有表达任何的意见,不言不语地让她自己瞎折腾一下,然后等着她平静下来。
眼看着她坐回到位置上,他才又开口说话,表明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
叶倾心悲催地发现,她和战墨琛之间的沟通,总是会让她自己陷入无言的境地。
准确的说,是战墨琛的逻辑太过的奇葩,他的理由,令叶倾心措手不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的话。
纵然,他的这句话里,那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的形容,非常的准确,可这作为窥探她生活的理由,仍然没能让她信服。
“这个我们暂且不说,你手里那份挪用公款的证据,为什么不用?”见她无话可说,战墨琛直接跳过了这个对他而言无足轻重的话题,并好意提醒叶倾心关注错了重点,重现将话题拉回到了正轨。
“还不是时候。”那份证据真的很有用,叶倾心必须承认这一点。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打算放过叶启良?”战墨琛不懂叶倾心在等什么。
迪拜里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们俩共同经历的,叶倾心还险些丢了性命。
战墨琛认为,这都是要拜叶启良所赐,以为叶倾心一定会好好运用那份证据,打得他措手不及,结果他缺什么都不做。
这可一点都不像叶倾心的性格,倒是令战墨琛有些出乎意料。
回想起溺水的她醒来后,要去大闹叶倾城和季舜熙的订婚宴的气势,那可是半点不容忍的急躁和愤怒。
现如今,她竟学会了忍耐?战墨琛久久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和看到的。
“他挪用了叶氏的公款,现在把他拉下来,我得到的只是个空壳,有什么用?还不是便宜他了,我要他,一点点地把这个钱补上。”
一直在她面前都是自负又自傲的形象的战墨琛,也会有想不明白一天,这让叶倾心忍不住窃喜,非常高傲地给他科普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你也是个有脑子的人。”闻言,战墨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来,嘴上却是一如既往地损。
“你才没脑子!”兴许是经历多了些,叶倾心的反应变得灵敏,在战墨琛刚说完,她便立即反应了过来,还在下一秒怼了回去。
“他们雇佣杀手还不够,还把我当做商品交易给了温封。这笔账,我怎么都会和他们算,还要狠狠地算。”
事到如今,当初拒绝从战墨琛口中得知真相的叶倾心,依然一心以为,买凶杀人的是叶倾城,而把她当做交易品的,是叶启良。
所以对这对父女的恨意,发酵得愈发厉害,直到被战墨琛给打断。
“温封的事情是叶倾城和叶启良一手策划,但是雇佣杀手的,不是他们,另有其人。”
就在叶倾心微眯起迸发着狠厉的视线的眼睛,陷入自己的思绪,筹划着自己的复仇大计的时候,战墨琛却忽然给了她当头一棒。
这一棒下来,敲得她浑浑噩噩的,睁着茫然的眼睛,微张着嘴巴看着对面的战墨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于小洁不是叶倾城他们搞的鬼?那是谁?我也没混江湖啊!怎么还会有仇家要杀我?”
叶倾心不敢相信,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居然还有人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藏在阴影背后的人是谁,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到。
她自认自己是个纯纯的良民,平日里没有和谁结仇结怨,想到此,她开始对战墨琛的话产生了疑惑。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那天她喝了些酒,但关于于小洁的事情,她还是有点儿记忆。
那天晚上,战墨琛询问过她想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她错认为是叶倾城,所以拒绝了,可既然如今他亲口说不是,另有他人,说明他知道真相。
“不知道就罢了,这件事,我会解决好,你只管管好你自己要办的事情。”不会撒谎的战墨琛,因知道内里的秘密,所以听到叶倾心的话时,他条件反射地就说了出来。
说完后便意识到不对劲,但不说都说了,再去驳回,会显得更加可疑,叶倾心好歹不是个傻子,战墨琛清楚她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出尔反尔。
与其被她苦苦追问,倒不如大方承认,并把这件事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不让我知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看到战墨琛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面瘫,可叶倾心嗅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今日的叶倾心也不知是不是脑袋被开了光,竟问出了这样令他出乎意料的话。
或许说,是叶倾心的第六感在作祟,隐隐觉得这个幕后黑手,和战墨琛有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