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跳如雷的叶倾城听见邢少铭的冷嘲热讽,恍惚地回过神来,发现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顿时窘迫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坐下来,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感到自尊深深受到打击的叶倾城,努力克制和隐忍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怒,搭在大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叶倾心的错。
“邢总,您确定真的要她来?她一个小小的外联部组长,能怎么解决?”拉回冲动的叶倾城,叶启良拼尽全力地保持脸上的微笑,看向邢少铭,对他的决定不是很理解。
听见叶启良的话,叶倾心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件事是她一手操办的,除了她,谁还有能力办妥?叶启良还敢质疑她的本事,现如今,要求人的可是他呀!
“我这个人喜欢有始有终,这件事既然是她一开始负责的,那就负责到底,再说了,你们办不妥,不代表她不行,别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好了,就这么决定吧!今天的会议内容到此为止,散会!”
身负使命而来的邢少铭,顺利完成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之后,不再和这群人多废话,简单粗暴地说完结束语,起身便离开。
会议室里闷了一天的人忽然得到解放,大家都不愿多逗留,纷纷起身,陆陆续续离开,最终,原本填满人的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了他们叶氏三人。
一直被拒之门外,被叶启良想方设法地挡在叶氏之外,无法再踏入公司的叶倾心,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回到公司。
当然,这是连叶启良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
煞费苦心地把叶倾心这颗眼中钉和心头大患从公司里除掉,开心的日子还没几天,一切都前功尽弃,叶启良又何尝不是苦恼?
“叶倾心,你又在背后耍了什么把戏?又是你那个野男人搞的?”待会议室的人全都离开后,压制住自己情绪的叶倾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爆发。
抬起散发着恶毒的目光的眼神,她死死地盯着叶倾心,认定今天发生的,这令她和叶启良丢脸的一切,是叶倾心精心策划的。
“哟,我的好姐姐,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请得动邢少铭啊?再说了,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得动邢家的人?”
一个靠着百年从商,致富发家的j市古老家族,邢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关系的。
况且,按照叶倾城的说法,今天邢少铭的到来,是战墨琛在背后指使的。
然,战墨琛的人际关系圈子,叶倾心不清楚,更从未见他去和什么朋友聚餐之类。
再说了,两人的家庭背景,似乎有些差距和差别,邢少铭的性格和形象,和战墨琛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叶倾心实在是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更不认为战墨琛能和邢少铭有什么共同话题。
从这几点分析,叶倾心丝毫没有怀疑今天这件事会和战墨琛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叶倾心这几句反问式的话语说出口,叶倾城再次陷入了哑口无言的境地,她咬牙切齿地,狠狠地瞪着对面微仰着下巴,露出得意的深情的女人。
的确,叶倾心说得没错,邢家是什么人?谁又能随随便便地请得动?从来都见不得她比自己过得好的叶倾城,怎么可能会从心里认为她背后的野男人比季舜熙有身份地位呢?
一旁听着两人斗嘴的叶启良,眉头微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这件事,实在是过于出乎意料了。
“够了!”
低声吼了一句,叶启良制止了两人的对话,抬起严肃而略显愠怒的眼睛,看向叶倾心,霎时陷入了沉默。
沉思了片刻,叶启良才终于缓缓开口:“倾心,邢少铭说的这件事,你能办吗?”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并非是叶启良所愿的。
最初拿这个单子交给叶倾心的时候,叶启良其实知道是邢家的,以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却没想到会成了如今的结果。
纵然心里再不愿,邢少铭都已经开口那么说了,叶启良除了接受,便只能接受。
缓了缓心里消极的情绪,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情,叶启良开口向叶倾心询问,想要探探她到底有什么计划和把握。
“什么能不能办,和我有关系吗?”叶启良的话让叶倾心瞬间感到心情舒坦。
她在心里默默地得意的笑,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淡定,不能有任何表现。
现在要求她的是叶启良,而邢少铭指明又要她办,所以叶倾心完全可以摆姿态。
“……倾心,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想回来就回来?现在要不是你好运,有个机会在你面前,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回来!还有,别以为邢少铭指明让你来,你就三分颜色开染坊,叶氏办不到的事情,凭你能办到吗?这件事,你办不到,一样给我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别再回来!”
好声好气没有得到好脸色的叶启良,本就肚子里憋着一股火,被叶倾心的话语激惹到,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对她发出警告。
哼,叶启良还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叶启良,叶倾心早该知道,她的这个父亲,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省得浪费口舌和他争执,这些日子费那么心思和想法,不就是找个机会回到叶氏吗?眼前一个天降的难得的好机会,叶倾心自然不会轻易让这个机会从手中溜走。
“办好这件事,太简单了,不过,我有个要求。”为了避免被开除的事情再次发生,叶倾心必须要做好第二手准备。
毕竟,叶启良实在是狡猾得很,而他身后的袁霜,更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叶倾心要给自己一点儿保障来。
经历了失败的一次潜伏后,叶倾心也算是学聪明了一点儿。
“什么要求?”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叶启良隐隐觉得叶倾心的要求不简单,但她既然说能把事情办好,那他姑且听听她的要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