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万古长青之威！”
    万古长青是最古老的神道，在天地神道中也只有万古长青才能硬抗这么可怕的炼狱。
    “这个空间真是神奇！”
    纪诚等人一边观战一边聊天，在这个附属空间看外界，就像从空中看地面一样全面。
    万古长青身上的绿色树叶出现焦黑，树枝倒没有太大损伤。
    如果雷劫不继续增加威力，同样对万古长青造成不了伤害。
    沈清茹已经不再想姐姐的事，月圣的话是天然令人信服的，小姑娘甚至还想从储物袋里拿些瓜果，结果储物袋在这片空间打不开，小姑娘立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时，九天之上的空间塌陷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出现在空中，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黑色空洞中传出。
    “这是谁？居然能拥有和万古长青一样强大的气息！”佐道临语气略带惊讶，只是略带而已。
    自听说万古长青要陨落的消息之后，佐道临觉得自己对什么事都不会感到震惊了。
    除非，月圣的判断出错。
    沈清茹紧张地看着黑色的空洞，道“我感觉到了姐姐的气息，就在空洞的另一边！”
    “难道，这个空洞连境的是世界的另一端么？”纪诚猜测道。
    孙雨雯道：“你之前感应到沈清芸的护身宝物快碎裂了，不会是因为遇到这个恐怖存在吧！”
    沈清茹默然，孙雨雯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纪诚安慰道：“既然月圣说你姐姐没事，那或许你姐姐遇险只是个误会呢！”
    “误会？”沈清茹不解。
    “或许一开始是把你姐姐当成了敌人，但刚一动手就发现了你姐姐的真实身份呢！既然清水圣君曾经令万古长青低头过，那就有可能也令那个存在低头过。”
    沈清茹眼睛一亮，这很有可能：“我想起来了，我父亲说过在大海深处有一个绝对的霸主，它和万古长青一样是存在年月未知的古老神道。”
    “和万古长青一样的古老神道？还有这样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就一直没被人族发现过？”纪诚问道。
    “当然，只不过人族对大海的探测太少了，才不知道它的存在。”沈清茹点头道，“它的背部是一座荒岛，即使有人登上小岛，也难以查觉它的存在。”
    “居然有这样的神道！那清水圣君是怎么查觉到的呢？”孙雨雯奇道。
    沈清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父亲也是偶尔提到，说它的实力很强，不亚于万古长青。”
    “不亚于万古长青的存在，你居然没有好奇地多问问？”佐道临道，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沈清茹有些尴尬：“我当时太小，根本不知道万古长青有多特殊，只知道它是历害点的神道，反正再历害也打不过我父亲。”
    纪诚：“……”
    “从未记载在史书中的古老神道，却被你父亲找到，看来它也被留下了一些阴影。”
    纪诚有些了然，恐怕清水圣君发现它的存在都不是偶然，而是清水圣君故意去找天地间古老的存在的结果。
    “它是要通过空间通道过来么？”佐道临猜测道。
    “既然是和万古长青一样的存在，那么它的体内就一定有很多神力，没有空间通道能承受那么多神力而不坍塌的。”纪诚道。
    空洞里，一杆三千丈长的巨型冰枪冒出头来，向下方的万古长青坠去。
    万古长青的枝头上出现了一颗颗黑色的果实，其中一颗果实离开枝头，迎接空中的冰枪。
    “一共有2999颗果实。”孙雨雯出声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数得清的，“现在剩2998颗了。”
    纪诚没有在意为什么她要数这个，可能是个人爱好吧！
    “谁会赢？”
    众人紧张地看着这场碰撞。
    黑色果实离开枝头后，开始迎风见长，片刻之间就成长为一棵三千丈高的黑色神树。
    “神道之树！”
    落月城上，见证这一战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应该只是外形像吧！”落月城众人实在不相信万古长青能一颗果实就造就一个神道之树。
    神树与冰枪碰撞在一起，然后同时龟裂，化为碎屑飘散在天地间。
    “平局么？”小空间里的四个观众有些失望，但紧接着，就转为难以置信。
    天地间下起了雨，一股悲意笼罩在这方天地之间。
    “神道陨落，天地同泣！灵潮如雨，万灵同悲！”孙雨雯缓缓说道，“刚才那颗果实真的成长为了一个神道！”
    此时，万古长青的身上还有2998颗果实，如果每颗果实都能成为一个神道，那么，仅万古长青一个人就相当于三千神道。
    甚至，凌驾于三千神道之上！
    佐道临喃喃道：“如果书中的记载没有错，自人族出现起，天地间诞生的神道也就一千多点吧！”
    这时，又一杆冰矛从空洞里出现，万古长青身上的果实又飞离枝头，化为一棵神树。
    “这是什么层次的战斗啊！”纪诚道，“这还算是神道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实在是脱离了神道的范畴。
    又是一阵灵潮，化为废墟的黑暗森林地面上出现了一些绿意。
    沈清茹道：“这样的存在，一个就可以抵得上天地间的所有神道了吧！难道它们要自相残杀？不然还有什么能威胁得到它们的生命！”
    “我倒是觉得，它们互相之间没有杀意！”纪诚道。
    “那它们在做什么？”孙雨雯问道。
    此时，第三棵神树已经粉碎。
    “像是在……”纪诚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老朋友之间的打招呼。”
    “只是打招呼么！”
    “是的。”纪诚确认道。
    第四次碰撞没有发生，从空洞另一端传来一道浩大的意志：
    “老……木……头……”
    没有人听懂它的语言，但所有人都在听到声音的一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愿……随……吾……？”
    “不愿，滚！”
    万古长青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纪诚：“……”
    沈清茹：“……”
    落月城众人：“……”
    ……
    那道浩大的意志消失了，空中的黑色空洞缓缓闭合了。
    “它来干嘛来了！”
    沈清茹有些郁闷，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惊天的事件，却又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劫云重新布满九天之上，可是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刚才那位神秘神道比起来，这片劫云还是逊色了一些，连万古长青的底牌都没有逼出来。
    “黑暗森林里的神道之树不会都是这么来的吧！”纪诚看了看那些神树消失的地方。
    “可是，我感觉那些神树都很脆弱啊！”佐道临道。
    “那是因为它们都没有了意志，没见它们陨落时连天地异象都没有出现嘛！”孙雨雯道。
    佐道临点了点头，其中一棵神树的树芯都神抽走了，也不知道其它神树有没有遭到厄运。
    这么一想，它们的表现不如万古长青枝头的神道也不为过。
    劫云重新凝聚成型，无数电光在劫云间翻滚，毁灭性的雷劫随时可能会降落下来。
    “这雷劫真能对万古长青造兵威胁吗？”佐道临有些怀疑这雷劫的威力了。
    “不要小看天罚，它代表的是天道的意志，它想要抹杀的对象即使能度过天劫，也会在七天之内陨落。”纪诚的神色很凝重。
    “也就是说，从第一道雷劫降临的时候，万古长青就已经注定是陨落的结局？”佐道临问道。
    “太初圣君，太阳圣君，天域圣君，地奇圣君，空冥圣君，就算是圣君也难逃七日之陨的结局，只有一个人能逃过这个结局。”纪诚说着，目光落在了沈清茹身上。
    能够经历天罚而七日不死的，只有清水圣君一个，不过即使是清水圣君，现在也可能出现了状况。
    这时，劫云突破消散了，原黑暗森林又重新变成了晴空。
    “难道是知道自己劈不死它，就自己散了么？”沈清茹大胆猜测道。
    纪诚嘴角一抽，对沈清茹的猜测他实在是难以苟同。
    “清！水！”万古长青的意志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它怎么了！”四人都感觉到了万古长青的愤怒与怨气。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清茹看着几人怪异的目光，有些紧张。
    “清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一点希望都不愿留下？轮回圣君，你就这样看着吗？”万古长青的意志继续怒吼。
    万古长青的身躯一点点粉碎，碎屑随风飘散，飘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在它的意志消逝之前，一个声音进入了它的意识：
    “我们只是没有其它选择而已！”
    整个世界都下起了灵潮。
    灵潮如雨，大地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