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叔叔。”
    出了门我先和戴国文打了个招呼，戴国文说：“走吧。”
    转身戴国文拉开车门，我弯腰坐到车里，跟着他去见沈兰芝。
    见面的地方在苹果园的附近，因为已经拆除了苹果园周围的铁丝网，现在这里又有了很多的行人进进出出。
    车子停下戴国文下车为我拉开车门，我下了车道谢，戴国文说：“夫人就在上面，你上去就 应该看得到她。”
    “谢谢戴叔叔。”
    戴国文没有和我说些什么，我转身看了一眼苹果园的上面，打算去苹果园上，就在我迈步过去的时候戴国文叫我：“等一下。”
    我转身看着戴国文：“戴叔叔有什么话给我。”
    “你就是太懂事了，做人不能太无私，你大可以不去。”
    连戴国文都觉得我不该去，但是我若不来就是不孝，我怎么不来？
    这一步进退都是输，那就不如坦荡一点。
    “谢谢戴叔叔。”
    转身我朝着苹果园的上面走去，走了一段朝着里面看去，果然在上面看到一位穿着白色衣裤，带着白色纱帽的女人。
    沈兰芝是那种优雅婀娜的女子，但是她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她的背部线条是纤细完美的。
    这种身材是很少见的，婀娜在前，优雅在后，是极少的女人身上能够看见的，而沈兰芝就是这样的女人。
    沈兰芝正抬头注视着苹果树的上面，这个时候，苹果还是有的，只是满地的落红，叶子已经开始为明年的养分做准备了，树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果子。
    行人都在忙着拍照，只有很少的人不拍照，只是静静的观望。
    我走到沈兰芝的身后两米的地方停下，我没有打扰她，几分钟之后沈兰芝问我：“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
    “知道。”
    “为什么呢？”
    沈兰芝很平淡的问我，我想了一下：“为了让我离开。”
    沈兰芝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她就是这个意思。
    朝着前面走了几步，沈兰芝捡了一个苹果放在手里，看着苹果我：“你本来是个很聪明的人，因为你是你父亲的孩子，我很看好你，原本你可以是一手好牌，但是没有想到被你打烂了。”
    “我不想玩，也没有玩。”
    “这是一场大赌局，不是你不玩就能明哲保身的事情，我们家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分裂，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我不会离开。”
    沈兰芝转身看我，平静依然：“你说什么？”
    “我已经委屈了很多年，也拒绝了很多年，不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再做挣扎，我想留下来。”
    “我们不会接受你。”
    “那又怎样？我从来不需要你们的接受，你们如果真的接受了我，就不会任由冉素雪这么多年的迫害了。
    姚克谦死了，东方云死了，沈辰天现在这样子是谁害的你们很清楚，总归不是我，但是你们什么时候帮过我。
    我不是你们皇室的人，血液流淌的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没有血浓于水。
    但是冬儿是你们的后代，你们可曾考虑过冬儿？
    既然没有，何必来指手画脚。
    我怎样，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你要断送他的将来，毁了他的人生。”
    沈兰芝脸色不好，我只是说：“谁也不能断送谁的将来，谁也不能毁了谁的人生。
    人若不坚强，谁来也没用！”
    “你……”
    “我先走了，既然我还没有和致远办理复婚手续，想必您也会阻拦，就好像当年您在背后留下我的毕业证给致远那样，不会给我机会让我复婚，所以……”
    “你怎么知道毕业证的事情是我做的？”
    沈兰芝并不奇怪，我只是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寂寞为，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被人知道。
    不过，这件事没人告诉我，而我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是您在背后留下了我毕业证给致远。
    之所以接受我这个媳妇，是因为你怕这件事败露的时候，我会咬住不放。
    收服了我，才能确保这件事不会被人知道。
    我不说，不证明我不知道。
    因为太明白，怕你多疑，所以一直不敢表露，哪怕是心里那么想，也不敢往那里想。
    我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这些年都当傻子一样。”
    “你想说什么呢？我才是傻子？”
    “您并不傻，就是太聪明了，如果我没说错，我父母的死，是您一手造成的。”
    沈兰芝向后退了一步，我看向她的脚下。
    她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我有些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悲伤，但还忍住了。
    “您是我女儿的祖母，却杀害了她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我无法想象，当年您只是因为对我父亲有一种爱慕欣赏之情，而不能得到我父亲的效力，你就杀害了他。
    我很悲伤，成了您的儿媳。
    我知道我应该手刃您才对得起我的父母，我的良心。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还狠不下心。
    种种因果，自有偿还，如何偿还我并不想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就算烧成灰烬，也无法弥补。
    我不会犯您当年的错误。”
    “你……”
    我转身打算离开，转身想起什么看着沈兰芝：“没有复婚就不是您的儿媳，您无权干涉我，如果我复婚了，您作为我的婆婆可以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但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您无权干涉。
    我只是遗憾，成就了这样一段婚姻。
    或许这一生，我都不会嫁给您的儿子第二次，因为……我知道，是您杀害了我的父母。
    您用卑鄙的手段杀害了我的父母，您又看到我成绩，把我的成绩给了您的儿子，所以您放任您的儿子对我的所作所为，您觉得我永无翻身之日。
    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嫉妒我的母亲，得不到的您可以毁掉，但我不会那么做。”
    转身我朝着下面走去，留下沈兰芝一个人在那里。
    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宁致远。
    “我在开会。”
    “我知道你在开会，婆婆找过我了。”
    “……”
    宁致远那边当当敲了两下桌子，随后说：“会议暂停。”
    没有多久宁致远那边传来快速的脚步声，问我：“说什么了？”
    “要我离开你！”
    “……”宁致远那边停顿了一会：“答应了？”
    几乎是咬碎了牙才说出的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