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出来的时候宁致远已经去了洗手间那边，我坐在沙发上面有些呼不上来气。
    冬儿出来问我：“妈妈，你把爸爸打跑了？”
    “傻丫头，妈妈也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只是有些生气，不能赶走爸爸。”
    冬儿穿着睡衣从下面爬到我身上，很奇怪的问我：“为什么？”
    “他是冬儿的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和他翻脸。”
    “那你们吵架？”
    “他吼妈妈，妈妈当然不能忍气吞声，一定要吼回去的，不然他还以为妈妈好欺负呢。”
    “妈妈生气了么？”
    “不生气。”
    冬儿奇怪的看着我：“妈妈，爸爸那么坏，你为什么不生气？”
    “爸爸不是坏，有时候他是不知道怎么放低姿态关心妈妈，就像是有时候冬儿使坏云翼，但是不知道怎么道歉，一着急就会哇哇哭是一样的道理。”
    “那爸爸总吼。”
    “爸爸这个年纪是这样的，等到爸爸老了，走不动的时候，他就不会大吼大叫了，那时候他走不动了，也吼不动了。”
    “爸爸好可怜！”
    “所以你要对爸爸好一点，不然爸爸更加可怜了。”
    “嗯，冬儿一定对爸爸好。”
    “嗯。”
    冬儿问：“爸爸去哪里了？”
    “他去洗手间了。”
    冬儿拧动着身子从我身上下去，很快跑去找宁致远了，云翼则是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云翼站在对面看着我这边，看了很久。
    我招了招手，云翼到我身边站着。
    “你在想什么？”
    云翼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干妈要那样？”
    “干妈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嗯。”
    “那你坐到干妈这里。”
    云翼坐到我身边，注视着我，我说起过去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干妈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有一次经过学校的门口，一群人看到干妈一个人，那些人就起了色心，拉住干妈拖到了树林里面，那时候周围一个人没有，干妈拼命的喊也没有人出现，那些人就开始欺负干妈，干妈使劲浑身力气也没有逃开。
    干妈以为，要死在那里了，就在那时候，冬儿爸爸来了，他救了干妈。
    干妈得救了，活了下来。
    后来阴差阳错，干妈成了冬儿爸爸的妻子，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不要看冬儿爸爸的脾气不好，总是对着干妈吼，他的姿态就那样子，从开始就对着干妈树立了这样一种姿态，习惯成了自然。
    不像是云翼和冬儿，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那么美好，云翼把冬儿当成了一切，以至于，把冬儿呵护着，大声说话都觉得对不起冬儿。
    但是叔叔一开始在我的面前就是一个帝王的姿态，要他突然的放低姿态对我，他做不出来，也不好意思。
    他虽然很凶，看着是那么的冷，但是他没有任何的恶意，这一点是真的。
    他所有的事情都是热的，只是不会表达。”
    云翼问我：“干妈，那你还喜欢他？”
    我摇了摇头：“不喜欢了，我们经历的太多，他现在在我的眼里就像是我的一个哥哥，家人……
    一起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不可能忘记。
    但是他是怎样的人干妈很清楚，他不坏，只是脾气差了一点，所以干妈不能看着他不管。”
    “……”
    身后传来脚步的声音，云翼看着宁致远那边，我也起身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去洗手间。
    但就在过去的时候宁致远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朝着一边走，宁致远也朝着一边走。
    我抬头看着宁致远，他抱着冬儿，垂眸看我：“我是脾气不好，但我一点点的被你磨平了，我确实不是坏人，但我为了你也不再是好人。
    我们经历过的太多，但是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纠缠了很多年，你想拿了我的心，转身就走，我不会答应。”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说过我爱你，是你不……”
    “你不真心的！”
    “你何尝真心过？”
    “那我现在就是真心的，你给我机会了么？还有外面那些人，一个个的跟老虎一样，在外面虎视眈眈，你以为我睡得着么？”宁致远目光凶狠：“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和你离婚，是你骗了我，你身体不好，我心疼你才离婚了，你走就是几个月，你不回来，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找你，留你，你却越走越远。
    现在我最怀念的就是你被我娶回家，什么都听我的，我说一不二，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王思涵，你到死都欠我的，你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你要不是翅膀硬了，你会一脚踹了我？”
    “闭嘴！”
    我转身绕了过去，宁致远转身看我：“你发誓，你爱过我，我就放了你！”
    我转身看着宁致远：“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说完我就走了，宁致远看向云翼：“该睡觉，回去睡觉。”
    云翼转身回了房间那边，等我出来的时候回去，还以为她们在房间里面，结果一个人都没有，等我出去找他们，他们正在厨房里面煮面。
    宁致远怀里抱着冬儿，下面站着正仰望的云翼。
    我很奇怪，云翼为什么能和宁致远相处，他们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但是却能相处。
    如果姚克谦这么说云翼，云翼是不会高兴的。
    “面条好了，你去坐着。”
    云翼转身走到一边坐到椅子上，宁致远把面条给云翼端过去，冬儿也坐下，又给冬儿了一碗，后来盛了两碗，宁致远打了两个鸡蛋，做了炸酱。
    人家说会做饭，而且做饭很好的男人，很聪明。
    可能说的就是宁致远，但他从不给我做饭吃，却给冬儿做，这就是丈夫和父亲的区别。
    为了孩子什么都愿意，为了妻子却不行。
    “你看什么不进来吃饭？”
    我正注视着他们发呆，宁致远问我，我本来想说吃过了，但一想到他追问和谁吃的什么，还要争执我就懒得回应，走进去坐下吃了一口面条，宁致远看着我：“好吃么？”
    “嗯。”
    一个水煮面条好不好吃能怎么样，也不是他擀的面条。
    两个孩子一边吃一边看我们，冬儿吃的快，一边吃一边讨好的说：“爸爸，面条好吃！”
    “那你多吃点。”
    宁致远把鸡蛋给冬儿放到小碗里面搅拌了一下，冬儿吸了一根面条，一边吃一边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