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出了事，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我不可能一句话都不问。
    白书恒转身过来看我，跟着说：“是我的错。”
    “……”
    其他白书恒什么都没说，推开门进去了。
    我们跟着进去的时候，秦霜刚好醒过来，说话还很虚弱，看到我笑了一下，苍白的脸有些心疼。
    我坐下笑了一下:“吓死我了。”
    “不要告诉我哥，他会担心。”秦霜忙着和我交代，我能说的只有我知道。
    秦霜这才放心。
    看着秦霜的脸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责怪自己。
    如果不是我，秦霜不会生病。
    从病房出来我问白书恒住院费的事情，他看了我一眼：“这件事因我而起，住院费我会承担。”
    “……”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宁致远，既然白书恒愿意承担，那就他来承担的好了，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秦霜第一天观察还算不错，第二天就能下床活动了，但是第三天往后就始终有气无力。
    医生也说要慢慢来。
    至于具体的时间就要看秦霜自身的恢复能力了。
    住了一个星期，秦霜决定出院了。
    出院当天白书恒也在。
    我们把秦霜送到了离人旅馆，我也决定要留在离人旅馆亲自照顾秦霜，宁致远也把自己的行李都搬了过来，至于秦霜的工作，暂时也只能放一放。
    而这件事我并没有和白律师商量，而是直接决定了这件事情。
    “秦霜，你先休息，我去招待白律师。”
    秦霜进门坐下，我看了一眼白书恒，和他说：“白律师我们出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白书恒跟着我到外面，到了无人的地方我才开口：“白律师，秦霜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要她静养，特别是要养心，你看见了她不能受刺激。
    所以工作的事情，我看就别做了。”
    “可以养，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晚上贪黑就可以了。”
    白书恒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确实是个养心怡情的好地方，如果有地方的话，我也想过来。”
    “那你来晚了，这里没地方了。”
    不等我回答，宁致远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这里很多的房间……”
    白书恒还有想法，宁致远走到我身边：“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地方，我们的房间原本就不多，我又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们，秦霜住一段时间会离开，所以白律师还是不要想搬过来的事情了。”
    白书恒目光敛下，没有继续说话了，我则是说：“他说的没有错。”
    白书恒这才转身离开。
    看白书恒离开我才问宁致远：“你为什么那么说？”
    “难道还有其他的推辞么？”
    宁致远看来是不喜欢白书恒的。
    因为秦霜的事情，之前那个案子一直都搁置着，也正赶上案件在审查的期间，一直拖了十天左右。
    结果拖到了最后，竟然落到了我身上。
    周末早上，白书恒过来找我，车就停在外面，要我一起跟他去办理这件案子。
    宁致远看到白书恒的车，第一反应有些不快，随后问我：“你要和他去办案子？”
    “秦霜下来，没人跟他一起这个案子，我们正常的律师，每个人都要配一个助理的，公司的人都没时间，就剩下我了。”
    我拿起包解释了就要出门，宁致远不大高兴的轻哼一声：“是都没时间，还是都不愿意跟他合作？”
    “就算是实话也不要说出来，太伤人了。”
    我从后院出来，宁致远看了一眼时间：“几点回来？”
    “下午两点。”
    “那这个时间我干什么？”
    “照顾秦霜吧。”
    “王思涵……”
    宁致远倚门而站，我注视着他……
    “什么？”
    “你就不怕我始乱终弃？”
    我站着没动，看着宁致远也不说话，宁致远忽然脸色一沉：“你信了？”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相信，有什么不信的？”
    “……”
    宁致远脸色一沉：“走吧。”
    不等我说什么，宁致远已经开始赶我了，我才转身回到车里。
    上了车白律师立刻把一沓文件甩给我，我行我素的有些过分，但是跟过白书恒的人都知道他这个脾气，所以我也只能忍受着。
    毕竟我跟事务所的其他律师也说，对于白律师这种人，除了忍辱负重这四个字，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也看不到其他的办法。
    白律师开车，我则是在车上看文件，才发现白律师已经把所有的文件给准备了出来，其中老人两个儿子的工作，家庭的状况，妻子那边家里的关系，一系列的问题，全都变得透明化，可以说完全超出了想象范围。
    “你都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就剩下去通告这一步了？”
    “通告，只是例行公事，主要是看看他们的环境。”
    “……”
    就是要来个釜底抽薪。
    “你打算怎么做？”
    白书恒看了我一眼：“出于一个律师的道德素养，我不能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情。”
    “你认为我能？”
    “你现在不是律师，你只是我朋友的一个身份。”
    “言下之意是说，我可以干点你想干而不能干的事情，不小心给你一些证据？”
    “我并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是做还是不做？”
    “我考虑一下。”
    车子很快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下了车白书恒看了我一眼，我跟着他进入老人大儿子的小区，出示了身份证后，白书恒带着我进了小区里面，找到小区的住楼单元，白书恒和管理员说清楚他来的目的，管理员立刻说马上带着我们过去，上楼的时候管理员还和我们说了一下这家的情况。
    “你们不知道，老两口一辈子省吃俭用的才攒下了两处房子，原本想着儿子成家立业能享享清福了，谁知道两个儿子都不是孝敬的人，一个比一个令人寒心。
    大儿子工作不错，找了个媳妇成家后，媳妇就跟母老虎似的，嫌弃老两口，后来二儿子结了婚就把老两口赶了出去，主要就是因为，这老两口把一处房子给了二儿子。
    可两个儿子，两处房产，一人一处，这很正常。
    谁知道从此后两家就水火不容，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打得不可开交，为了这件事老太太才死了，活活气死了。
    老太太死后又为了争夺工资卡的事情闹翻。
    谁都知道，就是不想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