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瞳皱起了眉头，“可是，姜家指引活不过二十五岁。”
    “是。”姜祁点头，“守护的血，可以驱散亡魂，同时也可以克制指引！二十五岁是一条分水岭，二十五岁之前，指引终会消磨掉宿主的魂魄，守护就是防止指引取代宿主，在宿主的魂魄被消磨掉的那一刻，用自己的血消磨指引，但是……这种行为是极其痛苦的，是自杀式的行为，最终，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下来，而指引……”
    “指引会怎么样？”
    姜祁看了看姜瞳，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说：“最终，放弃的守护会杀掉指引，指引得以沉寂，宿主死亡！”
    “什么？”姜瞳震惊。
    姜祁继续说：“所以，只要秦羽常愿意用给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就可以消除指引，秦家守护的血就是为消除指引准备的，世代守护守着的不是姜家，而是姜家人身体里的亡魂！但是，指引消失宿主也可能会跟着消失，但也许会活下来，但是守护……必死无疑！”
    姜瞳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握紧拳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也就是说，守护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掉指引，而历代守护，因为杀不掉指引而选择了杀掉宿主！
    咬了咬牙，姜瞳回头看向姜祁：“不，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不能害了秦羽常，如果他真的因为救我而死，我即使是活下来了，我的后半生也会因为内疚而日夜自责！所以，我不同意！爸爸，我就当做没有听过这些！”
    姜祁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你的个性像你的妈妈，都是善良的人。”
    说着，姜祁抬头看向上方，然后说：“来了。”
    姜瞳也抬头看了看，在远方有一个白色的点，点越来越近，姜瞳一瞧，竟然是漩涡。
    姜祁笑道：“你该走了，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姜瞳不解：“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姜祁摇摇头：“这要多谢指引，否则，我也没办法救你了。走！”
    说着，姜祁猛地一推，把姜瞳抛进了漩涡之中。
    “爸爸！”姜瞳大喊一声，但是漩涡带着她一路向上，脚下的一切越来越远，最后化作滚滚浑浊的岚江水！
    外婆从楼梯走上来，走着走着，猛地扶住了墙壁，险些倒下去。
    周惟凡赶紧上前扶住她：“姨，你没事吧？”
    外婆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周惟凡轻叹一声：“姜瞳不会有事的。”
    外婆却皱起眉头：“但愿吧。”
    推开病房的门，秦羽常拉着姜瞳的手在病床前坐着一动不动，姜瞳脸色苍白，嘴上戴着氧气机，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露出的手腕上伤痕累累。
    周惟凡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去休息休息。”
    秦羽常不说话。
    外婆一旁坐下，道：“羽常，你去休息休息吧，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这样下去，再年轻的身体都熬不住。这里有我呢。”
    “你们都回去！”周惟凡道，“秦羽常，你扶外婆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反正宾馆就在医院隔壁，有什么问题我立刻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赶紧赶过来不就好了？再说了，县里的条件要好得多，姜瞳转过来之后也稳定了，不会有事的。晚上再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