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不满,村长低头不语,二平却抬起头用一双冰冷的眼神盯着这些人,紧握着拳头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气好像下一秒这些怒气就会冲出来似得。
过了好一会儿,村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好了好了,所以要把你们都叫到这里来商量着怎么办?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被冲走的那些人也是无辜的,现在下落不明,可不能再造孽了,得想办法把这些个孩子都送出去。”
马奶奶抱着马四哥的照片,站了起来:“我的四儿可怜哪,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死的那么惨?我一定要给四儿报仇,一定要给他报仇!我可怜的儿啊!”
马奶奶的哭喊声撕心裂肺,村民们都低头不语,等着村长拿主意。
村长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了一直咬紧牙关的二平身上:“二平,你说怎么办?”
二平挑起嘴角轻轻一笑:“能怎么办?她恨我们,恨我们一直漠视她的遭遇,真的说起来,如果当时我们中有人站出来制止王祥福的暴行,英子她就不会这么惨!我们都该死!”
二平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指责:
“二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都该死?”
“是啊二平,在这里坐着的可都是你长辈亲人,你说这话不是诅咒我们吗?”
“就是,二平,英子丫头的事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啊,即便知道了,能怎么样?王祥福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头牛都撅蹄子谁敢惹?他胡天胡地的造没人不知道,是吴嫂子她听信了媒婆的谎话才落这么个下场,跟我们又半毛钱关系?”
说着,大家把目光都投在了身后马奶奶的身上。
马奶奶赶紧说:“怎么?都怪我了?我也是好心不想看着吴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受罪,我还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听着动静又要吵起来,村长赶紧制止:“好了好了,是把大家都叫过来商量怎么办,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那座桥是唯一能离开偏侨村的路,桥没了,溪又过不了,山里晴天也容易鬼打墙,咱们再不想个办法就要困死在这里了!吴嫂子的尸首还没收,怎么办?难不成真的看着她烂在这里?”
村长话音一落,大家又沉默了。
叹了口气,村长也没有法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昏暗的灯光下,村民的影子静止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阵风吹过,墙上散落的身影突然晃动了一下,一个暗黑的影子晃了晃,竟然平白的映了上去。
没人注意到墙上的动静,大家都低着头不言语,一时间烟雾缭绕,刺鼻的尼古丁充斥着整个屋子,半空中浮着的一层白雾绕着灯泡开始打起转来。
马奶奶首先抬起头,她想离开了,因为她要给马四哥守灵,守七天,儿媳妇和孙子都在城里,她们不知道马四哥已经死了,马四哥的灵只能让她这个白发人来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