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的师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以后的门人记住这一仇恨,直到报仇雪恨。
其实这样的做法,有一些残忍。
毕竟当年的那一幕幕太过于可怕,若是心智不坚的人,在看下那一幕幕真实的画面,心性极有可能大变,也许变得极端可怕,也许变得懦弱无能。
全都是有可能的。
也因此,时风师祖之下,全都是在二十岁之后,在意志已经足够顽强之后才会观看那段染了血的过往。
可就算是这样,这百年之中,仍旧有十多人在看完了那些残忍可怕的画面之后崩溃了。
这百年里,能够坚持下来的,只有寥寥五六人而已。
到了时风这一代,也就只有时风一人而已。
他深刻地记住了自己在看那些画面时的痛苦和仇恨。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酆都。
他如何能够放过酆都?
门都没有。
时风嗪着冰寒的笑看着酆都,又问了一遍,“可要见你的晓晓?”
对上时风冰冷如刀的眼神,酆都一个激灵,激动的心情骤然冷却了下来。
他并不蠢,相反他异常的聪明,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很多时候天才总会有一方面的缺失,比如酆都,在他的晓晓出事之后,他对晓晓偏执的爱就成了偏执的疯狂。
他可以因为晓晓疯狂,自然也可以因为晓晓冷静下来。
只是他现在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他好害怕,时风和上官绝会因为他做下的那些事情,对他的晓晓痛下杀手。
一想到这里,酆都彻底地慌了。
哪怕他咬紧了牙关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真实心情。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晓晓是无辜的!”
“无辜?”
上官绝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走到时风的身旁,轻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千年前的上官家不会灭门,百年前的战事也不会发生,时风的宗门自然也会安让无恙,啊,对了,在百年前的战事之中,灭了门的宗门可不止一个,你说,若是他们知道你有一个弱点,一个轻轻一戳就可以戳破的弱点,他们会放过你的这个弱点吗?”
上官绝似乎觉得他的这话很好笑,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几声,这才继续说道:“那些在战事里面丧生的人,还有上官家上下满门几百上千口人难道就不无辜?其实他们才是最无辜的啊,而你的晓晓,却是最不无辜的!你所做的这一切,你犯下的这一切,全都是她该背着的!我想,如果她有机会进入阴曹的话,大概会因为身上那厚重如山的业障,只能永生永世地沉沦在业火之中不得解脱吧?”
上官绝似笑非笑地看着酆都,看似温文尔雅、斯文如此,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化作了尖锐的刀子,生生地扎进了酆都的心中。
“你说,饱受业力折磨,永世不得超生的栾晓,可否还会记得她对你曾经有过的爱意?还是说,她会恨你,生生世世地恨你,恨不能从未曾与你相识?”